第五十六節 往昔與現實(三)(1 / 3)

靜謐的C之空間裏,C.C的眼神嚴肅而執著,而她的腳步則是從一個個的畫框前經過。沒有人知道她到底在這片空間裏尋找了多久,但是她的眼神和腳步卻沒有絲毫要停止的樣子。

‘我們必須要做出決定,人類的發展不能夠顧及些微的犧牲...’

就像是惡靈的竊竊私語一般,一陣夢囈一樣的話語突兀地在C.C的身側響起,但並非是什麼人的聲音,而是畫像中的一個模糊的影子。

這個地方正是之前施萊德的內心世界,兩側的畫廊畫框中存儲的是關於各種各樣人類的記憶。但是現在,這些畫像內部的人臉,卻都已經變得模糊不堪,仿佛是被融化的蠟像一般透露著可怖和猙獰。

簡直就像是正在變成另外一個人一樣...而這個人就是施萊德。

而那個突然開口的人像,已經有一半臉頰變成了施萊德的樣子,剩下的一半則是模糊不堪,仿佛一堆血肉模糊的原材質。但偏偏就是這堆血肉模糊的東西,卻仍然機械一般地重複著自己的話語。

‘我反對!我們並非神靈,無權隨意剝奪他人應有的命運!人類的發展,也不應該是建立在一部分人的犧牲之上!’

猶如一場靈魂內部的辯論,另一個影影綽綽的聲音也隨之響起,似乎是在回應前一個聲音,又似乎是在單獨為自身觀點的竭力宣揚。

已經很清楚了,這才是靈魂假麵的GEASS暴走時的真正場景。渴望成為他人,渴望獲取他人的知識乃至觀點,最終的目的卻是將這些知識和觀點據為己有。被施萊德儲存在自己記憶中的他人,現在就在暴走的GEASS影響下近乎瘋狂地想要變成自身。

這就是為什麼這些畫像都在一點點變成施萊德的緣故,而隨著C.C腳步的深入,兩側牆壁上的畫像也愈來愈像施萊德本身,這些畫像的神情各異,似乎代表著施萊德內心的各個角落,但是它們的話語卻截然相悖,仿佛無法調和的矛盾。

‘人類的進步需要戰爭!而不是沉浸在和平的虛偽之下!’

‘無益的戰爭隻會導致人類的痛楚!任何人都承擔不起讓千萬家庭支離破碎的罪責!’

‘愚蠢!為了全人類的發展!必須將渣滓淘掉!’

‘傲慢!!人類的發展並不必須依賴於瘋子所提倡的戰爭!也沒有人有資格去評價他人的能為!’

‘人類的天性卑劣!若不想被戰爭困擾!那就必須徹底結束戰爭!而隻有將之統一方能徹底結束戰爭!但在統一之前和統一之時!必要的犧牲依然不會減少!’

‘王權?民主?你打算用哪一樣來欺騙民眾?人民享有自由!你有!他們也有!’

‘但是我有足夠的力量!而他們沒有!!’

無休無止的相互指責,互不讓步的針鋒相對,這樣子的對話伴隨著走廊的盡頭終於停止,而定格在最後的赫然是那樣子的一句話。

“是的!朕有足夠的力量來征服和統轄!這就是真諦!”

一句帶著傲慢的話語在盡頭響起,而在盡頭的那張畫像赫然是完全空白的,因為它其內的形象,此刻就站在畫像外看著走到這裏來的C.C。

一樣的黑袍白發,不同的是那雙已經完全被GEASS侵染的猩紅色雙目,這便是靈魂假麵的GEASS所最終演化的方向,那便是完全模擬於理想中的形象,將自身的力量也都更改為符合該形象的形式。

“假麵戴的時間太長之後,就會變成真實的麵孔嗎?”

淡淡地注視著眼前的身影,C.C的眼裏卻沒有絲毫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樣可悲的物件。

“沒必要討論我和小醜之間的關係,C.C!不過,我的確對你的行為表示驚訝,不老不死的魔女,也會在意一個從異世界而來的人嗎?”

充滿威勢地一拂袖,和施萊德相貌相同的人型雙手背後,自上而下地看著C.C同時,那雙猩紅色的雙眼也充滿了探索和毫不掩飾的詢問。

“我沒有必要回答你...施萊德在哪裏?”

皺眉的同時,C.C卻一反常態地選擇了明顯的強硬,但這份態度卻隻是讓她麵前的啻非天一陣不置可否的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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