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節 祭飲之血(三)(1 / 2)

存在於這個世界的力量需要約束,越強大的力量就需要越強大的桎梏。

而理智和情感,便是‘神’為人類所配備的桎梏,隻有明白自身要做什麼,清楚自身行為後果的人,才能清楚自身的力量和願望。

守護也好、憎恨也罷、愛慕也可、憤怒亦然,這些情感都可以作為人類力量的來源。但是,如果這一切都沒有的話,持有的強大力量該為了什麼而服務呢?

既然別人不需要自己,那...就姑且為了自己內心的渴望而揮霍這份力量吧!!

而現在...想要去撕碎某些擋在自己麵前的生命。

殺戮和毀滅是最能迎合人類天性中破壞欲的行為,所以,現在自己很想以這些行為來撫慰一下內心中那隻狂暴嘶吼的野獸。

坐在承影的駕駛艙內,施萊德很清楚自己的行為意義,因為對C.C和柯內莉亞的感情感到憤懣和無法麵對,所以用這種逃避的方式強製轉移內心的注意方向,而且還有這相當合理的借口,那就是為了這個聯邦。

一切都要做的足夠完美,這不就是BOSS們的手腕和作風嗎?真正的想法和行為都需要一個耀眼而厚重的麵具,這樣子才不會受傷。

金屬鏗鏘的碰撞聲響徹天空,而隨意地保持著單手持劍的行為,承影輕鬆地防禦住了來自兩台文森特的左右夾擊。在座機內的索奇婭和托托竭力想要壓製住對手之前,就感到手上突然一鬆,眼前的對手赫然已經出現在了戰場的另外一側,而連被擊中的感覺都沒有,兩人的座機便突然爆出火花,機架背後的駕駛艙更是瞬間脫離。

但是在聯邦密集的軍陣中,脫離的駕駛艙被找到也不過是時間問題,所幸的是聯邦軍隊的理智和教養在世界上首屈一指,這兩個女性駕駛員才不必擔心遭到人身侵犯。

“該死的!!”

見到托托的駕駛艙脫離,穩重的萊昂哈德終於喪失了自己的理智,繼而瘋狂一般地朝著那台瑩白色的承影衝去,然而他的下場並沒有好多少,承影的機體就像一柄白色利劍,瞬間就將衝過去的文森特一劍劈成兩半,缺少了一半肩膀的機架冒著火花呻吟著倒地之後,逃生艙才堪堪飛出。

這一幕讓準備攻擊的仃克硬生生地收住了腳,不對!眼前這台機架完全不是普通的人在駕駛!剛才那種詭異的攻擊明顯是人體才能做出的劍術!用機架來施展劍術,這似乎已經說明了敵人強大的可怕程度!

隻有在帝國的圓桌騎士們,才有這種能力吧?而和圓桌騎士相同等級的敵人為敵,自己可能是對手嗎?

不對!!那台機架!!

而另一邊,蘭斯洛特.聖杯中的澳琳達卻雙眼大張,甚至眼角都感到些許刺痛,但是她確信自己發現了某種可怕的事實,眼前這台承影的詭異遠遠不止於它表麵!

“仃克...你從正麵攻擊...”

澳琳達的語調帶上了一絲罕見的猶豫,她知道她在說什麼,在以此次行動指揮者的身份讓身為戰友的仃克冒險攻擊眼前的BOSS,而自己卻趁這個時候印證內心的那個對敵人的猜測。

而這,很可能會讓仃克因此喪命。

但是,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辦法了。

“...好!!一切就拜托你了!”

同樣隻是在一瞬間的猶豫之後,仃克的回答便出現在了澳琳達的耳邊,而對方駕駛的文森特量產機也猶如決死一般衝向了眼前的承影。

可悲啊,明明心中充滿了恐懼,卻還是情願將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

可笑啊,明明是決定犧牲對方的打算,卻還在內心拚命說服自己這是為了任務。

坐在承影內部的施萊德伸手托著自己的側臉,而左眼正泛著GEASS特有的猩紅色光芒,事實上就算是不用GEASS,施萊德也相信自己知道眼前的這兩個幸存者在思考什麼,這就對了,在欣賞別人的痛苦時,自身的痛苦便會隨之減淡。

但是,就在施萊德準備一擊將眼前的文森特劈開時,一側的蘭斯洛特.聖杯卻突然動了,但是對方並不是衝向眼前的承影,而是狠狠地斬向了承影身側大約十米的空氣!

而這一擊讓施萊德的嘴角泛起了些許驚訝的弧度,另一側,麵對著文森特的承影也意外地舉起了手中的長劍,繼而做出了一個標準的格擋姿態,就像是在防禦著某種攻擊一樣!

但是仃克所駕駛的文森特量產機依然毫無阻礙地刺穿了這台‘承影’,因為對方防禦的位置完全不是針對他所駕駛的機架,而下一刻仃克的雙眼因為恐懼和無法置信而瞬間放大,手上竟然沒有傳來絲毫的著力感,就像是刺穿了一個倒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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