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靜靜躺在山明市第一人民醫院腫瘤科病房裏,他患的是晚期胃癌並且轉移到肝上,病魔已經把他折磨的不成人樣。由於化療藥物的副作用以及近6個月不能進食,身體已經瘦得皮包骨頭,頭發早已掉光,原本健壯隆起的肌肉已變成似沒有氣的氣球一樣癟癟的,嘴唇幹裂得像樹皮,他現在隻靠輸液維持生命的代謝。
他的腹部高高隆起,像一個懷了八個月的孕婦一樣,那裏麵全是肝積液。葉風已經多次昏迷後又醒來,醫生說真是奇跡,一般這種病人最多半個月就死了,像葉風這樣病例很少。葉風完全是他堅強的意誌才活著的,他不想就這麼死去,他今年才26歲啊!他舍不得離開他的愛人。
退伍轉業後葉風在一家國營企業做業務員,跑業務自然少不了應酬,俗話說:“煙搭橋,酒引路”。葉風不太會喝酒,以前在部隊裏就很少喝酒。但為了業績,葉風隻有硬著頭皮喝,幾年下來葉風幹得很出色,由業務員升成了業務經理。
葉風身高1米75,濃眉大目,鼻直口方,臉棱角分明,猿背蜂腰,一身健壯的肌。給人的感覺是一個英俊成穩的人,平時在單位上喜歡他的女孩子不少,最後他看中了會計室裏的劉玫。
女朋友劉玫是本企業的會計,今年22歲,是個標準的古典美女,櫻桃小嘴,瓜子臉,酥胸挺立,一笑還有兩小酒渦。兩人戀愛感情發展很好,他們準備在今年年底結婚。還差3個月就結婚了,葉風一次腹痛吐血,去醫院檢查發現是晚期胃癌,並轉移到肝上,於是住院治療。
豆大汗珠順著葉風消瘦的臉頰流下,晚期癌症的痛苦是非人忍受的,那種疼痛感覺就像在骨頭裏不停釘鐵釘一樣難受。一般的人早就打杜冷丁了,葉風硬是咬著牙硬撐著,他怕愛人劉玫傷心。看著劉玫哭腫雙眼這種痛苦比病痛折磨還要難受。他不怕死,在部隊一次執行任務時差點死去,讓他不再害怕死亡。他隻怕不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那種感覺比死還難受!
看著心愛的人被病魔折磨的痛苦模樣,劉玫心都碎了,她淚流滿麵,啜泣著說:“風,你痛就叫出聲吧,不要咬著牙。”
血從葉風的嘴唇緩緩流下,葉風強笑著對劉玫道:“我能忍住,我一定要戰勝病魔,我不會死的,我們還要一起去看海呢。”葉風和劉玫約好,結婚度蜜月時,去看大海。劉玫沒有看過大海,很憧憬海水漲潮時澎湃的景象。
“對,我們要一起去看海”,劉玫握著葉風的手說。
“我們要看,看海浪,在沙灘上撿貝殼,還......”葉風的聲音越來越弱。
葉風話未說完就中斷了,笑容凝固在臉上,眼神逐漸黯淡下來。心跳和血壓監視儀發出了警報......葉風是被哭泣聲吵醒的,他首先看到的是劉玫正撲在他身上大聲的哭泣,再看到他母親和父親及妹妹也在哭泣著。
“這是怎麼了?”葉風很疑惑,身上感覺不到了鑽心的疼痛。
“玫,不要哭了,我又醒了!”葉風邊說邊用手去扶劉玫,他突然發現自己的雙手竟然穿過了劉玫的身體,就像空氣一樣!劉玫一點也感覺不到。
“劉玫!劉玫!爸!媽!小妹!”葉風大聲的叫喊。他們一點反應都沒有!他急忙坐起來,站在病床旁邊,發現劉玫還是趴在他身上哭泣著,一點也沒發現自己已經站起來了。他發現還有個自己閉著雙眼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他站在他們麵前使勁的搖著手,他們竟沒有看到,就像自己是空氣一樣。
“難道我死了!?”葉風突然意識到。
“我死了,我真的死了!?”葉風大聲嚎叫道,他無法接受自己已經死去的事實。他發現這個像空氣一樣存在的自己,也就是人們常說的鬼魂,是自己健康時的樣子,沒有一點病態,一點也不像病床上那皮包骨頭的身體。而且葉風發現這種身體在陽光下就會變的很淡,甚至消失,隻有在黑夜是才很清楚,也隻有夜裏他才感覺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