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視線再次顛倒,何寧咬住嘴唇,放鬆身體,仍抵不住可怕的疼痛與初次麵臨的驚悸。
好熱,熱得幾乎要將他燃燒起來。
本能讓他排斥侵入體內的熱度,身體卻愈發的滾燙。
穆狄同樣不太好受,上臂撐在何寧的頸側,汗水浸濕了長發,不想傷了他,隻能克製自己,卻在何寧用力咬住他的喉嚨時被逼入了死角,意誌開始分崩離析。
疼痛讓何寧蹙眉,渴求卻更加折磨人。
何寧咬著穆狄的頸側和肩膀,扣住他的背,聲音中帶著讓他都感到陌生的暗啞,“我沒事,你可以……啊!”
穆狄最後一絲理性被徹底被征服的欲——念取代,何寧的聲音變得支離破碎。
身體滾燙,背部摩擦著毯子,汗水一點一點浸濕了他的全身。
視線在不停的晃動,某一刻,帳頂忽然變成了繪有精美壁畫的穹頂,鼻尖飄入的不再是青草的氣息,而是曾在城主府中燃起的甜香。
唯一不變的,隻有如絲網般纏繞住自己的金發,和仿佛要將他撕碎,吞噬入腹的力量。
何寧側過頭,牙齒咬破了下唇,一絲鮮紅滑落,與汗水,抑或是淚水融合在一起,被溫柔的舔去。
凶狠的力道卻絲毫不減,意識昏沉中,何寧不知道過了多久,每當他疲憊的想要睡去,馬上會被更加可怕的熱情席卷,強硬的拉扯出即將到來的甜夢。
何寧感到有些後悔,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這樣的代價是不是太大了點?
繼續下去,他還能看到明天的太陽嗎……
兩彎明月下,夜風拂過蒼涼的大漠,打著旋,成群的沙漠狼在追逐羚羊,夜行動物來到半月湖邊喝水,警惕著搭在綠洲附近的帳篷。
何寧今夜注定無法入眠,隻能祈禱千萬不要因此而壯烈。不然的話,實在是太丟人了。
夜幕褪去,朝陽染紅了地平線。
守夜的騎士們打著哈欠,昨晚很難熬,比在荒漠中被猛獸圍住還要難熬。
姑娘們開始準備早飯,米雅又為何寧煮了湯,裏麵加了兩株幹草,對身體……很好。
穆狄是獨自走出帳篷,整個上午,何寧都沒有露麵,也沒有哪個人想不開的去問原因,除非腦袋被石頭砸了。
天空中響起蒼鷹的鳴叫,一名騎士高舉右臂,蒼鷹盤旋兩周,落在騎士包裹著皮料的手臂上。
“城主大人。”
騎士將鷹腿上綁著的一小卷布帛交給穆狄,穆狄巡視邊界或是在外作戰時,大都是通過這種方法與城內聯係。
看過布帛上的內容,穆狄的表情沒多少變化,帶著米雅為何寧準備的食物走回了帳篷。
何寧已經醒了,但他動不了,一動就腰酸腿麻,全身都疼。
穆狄坐到毯子上,將他托起來抱在懷裏,“吃點東西。”
聞到食物的香氣,何寧的肚子立刻開始轟鳴,想接過湯碗,奈何力不從心,手指都在顫抖。隻能讓穆狄喂他,一口蒸熟的白麥,一口湯,何寧是擰著眉頭吃完的,穆狄倒是樂在其中。
何寧吃飽了,穆狄將碗放到一邊,喂他喝了水,沒將他再放回毯子上,而是用布包裹起來,緊緊的摟著。
“城中有事,明天我要啟程回去。”
“哦。”
“和我一起走。”
“我要留下。”何寧半閉著眼睛,一夜沒睡,不隻身體酸疼,意識都不太清醒,不過,再迷糊也不妨礙他留在荒城的決心,“不是說好了嗎?你也答應了。”
“我反悔了。”穆狄頓了頓,低頭蹭著何寧的臉頰,“我不放心。”
荒城幾乎被何寧毀了,餘下的建築根本不能住人。雖然有綠洲,食物和飲水不成問題,可荒漠隨時可能出現的沙暴絕不是帳篷能擋住的。何寧的確有巫力,但力量使用過多會讓身體變得虛弱,這讓穆狄更加不放心、
“別擔心。”何寧慢悠悠的抬起手,慢悠悠的撫過穆狄的發,“乖啊。”
穆狄:“……”
“我是一定要留下的,若是不放心,就留幾個騎士給我。”說到這裏,何寧突然來了精神,“回城後記得盡快派些工匠過來,造房子沒人怎麼行。還有,岩山下的那些金子,回城的時候你順便取走吧,到時材料還有人工都要從這裏出……”
何寧靠在穆狄懷裏掰著指頭,巨細靡遺的列出了一張清單,除了工匠和材料,包括糧食種子,還有能豢養的家畜都沒落下。
他原本打算將金子運回荒城,現在想來,不如直接讓穆狄帶走。城主大人很有錢,加上兩人的關係,與其多費一趟來回,不如一次解決。
何寧說得興起,連荒城的重建計劃都有了腹案。
穆狄卻鬱悶了,苦笑一聲,他的大巫當真是不一般,想要反悔將他帶回普蘭城,等巫之城建好後再回來,根本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