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五章 約定將近(2 / 3)

黯淡了眸色,如卿幹脆屏蔽了卓堯的號碼,全神貫注地編輯短信。

與卓堯在一起的每一幕,如同一個個特寫鏡頭,不斷地在腦海裏重播。帶著刻骨的感情,全神貫注地編輯短信。

發完短信後,如卿直接關了手機,拉下車窗,她望向窗外,景物飛一樣地後退,晃花了她的眼,頭也暈暈地難受起來。

就這樣結束了。

一個月,就這樣結束了。

最後一麵,原來隻是自己的妄想。

甚至,連那熟悉的醇厚嗓音也無法再聽到。

“小姐,小姐……”

“啊?”被福伯催命似的換回神,如卿顯得很疑惑也很擔憂,“有事嗎?”

“我們到了。”

隻是這樣啊!

“哦。”如卿開門準備下車。

“那個……小姐……”福伯欲言又止。

如卿真誠地望向他:“福伯,我一直把你當做親人。你有話就直說。”

“小姐,你哭了嗎?”

哭了?抽出一張紙巾拭了拭臉,紙巾果然濕了一片。原來她真的哭了呢!人的承受能力果然是有限啊,她不過隻是心痛了一個晚上和一個上午,好像已經痛到麻木了,完全感覺不到呢!

福伯揮舞著拳頭:“小姐,是哪個混蛋讓你流淚的,福伯找他算賬去。”

如卿微笑著阻住了福伯:“今天我在看路邊的風景,眼睛裏進了點風沙,不是哭。福伯,同學們都知道我有一個伯伯是跆拳道黑帶,誰敢惹我啊?你不要擔心了。”

福伯驕傲地笑了笑:“哼,對喔,你遇到危險就告訴那些敢為非作歹的人,不是我誇口,我年輕的時候可是打遍天下無敵手呢。”

“嗯。”如卿乖乖地點頭。跟福伯打了個招呼,如卿走向機場。

畢竟不再是初出茅廬的小夥子,被如卿捧到天上的福伯立刻冷靜了下來。

是風沙嗎?

望著小姐婷婷嫋嫋的背影,福伯隻是覺得那背影溢滿了憂傷。

過了半晌,福伯狠狠地給了自己一記鍋貼。

“搞什麼?你以為自己是詩人嗎?什麼憂傷,你以為你自己能看得出來。你難道想小姐不幸福?別亂想了,隻是風沙而已。”

“卓堯,一個月的時間到了,和你在一起的時光真的好快樂,但是我不會再糾纏你,再見了,我非常感謝你,感謝你給了我美好的回憶,謝謝。”

謝個鬼,胸腔裏莫名地燃起熊熊大火,怒火讓他失去了理智。

手狠狠一甩,沿著完美的拋物線,手機重重地撞擊了地麵。

蘭博基尼好像感染了主人的憤怒,呼嘯著,如一隻出柙的野獸,在公裏上奔馳咆哮。

該死的,該死的,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昨晚她在他懷裏嬌喘籲籲,任他予取予求,他非常明白,憑著他高超的技術,誘惑一個青澀處女簡直易如反掌。但是在緊要關頭,從來順從欲望的他居然抑製了自己。

這是車裏,並沒有床的舒服。

而且,她現在完全迷失在情欲裏。

如果他對她動手動腳,頗有些趁人之危的意思。

望著那個眼神迷離,頰生紅暈的小女人,他咬牙克製,終於讓如卿逃過一劫。

他不是君子,他不介意趁人之危。

可是,他不希望她的第一次有一絲的勉強,希望她能有一個完美的第一次。

第一次,在這種情況下,他居然沒有撕掉女人的衣服,而是替她整整了因激吻而略顯淩亂的衣衫,讓她保持了完璧之身。

今天,他又像一個黃毛小子一樣,突然間很想見到女人,難得大發慈悲地主動去約小女人,但試了好幾次,女人都沒有接。

於是擔憂冒了出來。

小女人不會有事吧?為什麼不接?他立馬心急如焚。

隱隱地,他也覺得自己不對了。

一向漂泊的心,好像被困住了。而且困得心甘情願。

他剛想重新來審視一下兩人的關係。

可是,好啊,女人非但不借此感恩戴德地來獻身,反而輕描淡寫地發來一條短信,一個月,很感激,但時間到了,我們不要再見了。

最後一麵,她居然吝於給予。

看上去那麼無辜善良,沒想到行事倒是果決得很,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怒火燒得更熾。

蘭博基尼加速再加速,瘋狂再瘋狂。

喜歡他?什麼都是騙人的!

如果真正喜歡,能那麼容易放手?

如果真正喜歡,能夠那麼冷靜,那麼決絕地分手?

笑話!他卓堯可是情場老將,對自己的心收放自如,她既然分手,他就分手給她看,當初是她找上他的,她別妄想他會像個傻瓜一樣去求她回到他身邊。

好啊,幹脆,他絕對可以幹脆到底!

不過一個女人而已。

冷冷一笑,笑容極冷極冷,像極了索命的羅刹。

隻有如卿來接機。

瞿伯父伯母呢?她記得自己向他們彙報了瞿兆的歸期。可能,他們覺得不需要吧,畢竟瞿兆是大人了,接機,好像是蠻多此一舉的。

而她的接機,好像隻是為了說明她對瞿兆的相思望眼欲穿,連一秒鍾也無法忍耐,隻是為了說明兩人的感情依舊,隻是為了斷絕自己的私念。

瞿兆和如卿坐在車子後麵,韓樂兒坐在福伯身邊。

瞿兆好像很累的樣子,倚著車窗,一言不發。

“小姐,我們先去哪兒?回家嗎?”

如卿來不及回答,一個帶著深深疲倦的聲音先響起了。是瞿兆。

“福伯,我很累,可不可以先送我回家?”

“嗯,瞿少爺確實要調一下時差。韓小姐,你呢?”韓小姐也是做了好幾個小時的飛機,臉色好差。

“不了,我還好。卿兒也好久沒見瞿伯父瞿伯母,她一定很想他們,是嗎,卿兒?”樂兒把頭轉向如卿。

“……我”如卿看了看身邊那個閉目養神的男人,點頭,“福伯,我們先去瞿家吧。伯父伯母也很久沒看到瞿兆了,一定很想他。”

“好。”車子調了個彎,朝另一條路上駛去。

瞿家的氣氛很不對勁。

伯父與父親是有口皆碑的工作狂,一如既往,不在家。

伯母對自己一月不見的親身兒子熟視無睹,徑自拉著如卿的手噓寒問暖,好像如卿才是她十月懷胎從她肚子裏蹦出來的,而那個瞿兆隻是個不相幹的陌生人。

而一向熱情的伯母對樂兒的態度也很奇怪,隻是開頭說了句“歡迎”後就把她當成了透明人,樂兒的神色很黯淡,瞧見如卿望向她,就笑了笑,笑容很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