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一章 預謀出軌(1 / 3)

愛情規則(伊方)

在waiter的帶領下,瞿兆挽著方如卿來到樓上雅座,美麗的空間兩旁是十幾個小隔間,過道是通的,既有私人空間,又不局限於一個密封環境。

隔間旁邊都是落地窗戶,透過玻璃窗,夜晚綺麗的美景即入眼簾,窗口上擺著茉莉,含苞欲放,淡淡的香味卻已飄散開來,配合著溫暖的暈黃色燈光,別有一番溫馨情趣。

青春美麗的Waiter保持著最適宜的微笑畢恭畢敬地遞上menu,不愧是瞿兆介紹的餐廳,連一個小小的服務員也是訓練有素。

瞿兆一向紳士,示意她點菜。方如卿微笑頓首,正待打開,卻聽到一個拔高的女聲:“卓堯,我不要再玩愛情遊戲了,我愛你愛得快發了狂。”

瞿兆眉一挑,waiter察言觀色,鞠躬告退。

於是,鄰間傳出waiter禮貌的嗓音:“小姐,有需要可以按服務鈴,希望你能在這兒有一個安靜美好的晚餐。”

瞿兆微微笑了一下,眸裏有讚賞的光芒,方如卿也不禁對那個玲瓏的服務員另眼相看。

用最美麗柔和的語言提醒客人的失態,既不會影響客人的麵子也能達到相同的目的。

沒想到,她一個單純的服務生,已如此懂得說話與做人的藝術。一直在這些方麵顯得笨拙的如卿不由地有些敬佩她。

那個女客人再次開口的聲音果然冷靜多了,音調雖沒有降低,但因為情緒的克製,並沒有像剛才那麼刺耳。

“卓堯,我玩不了那些虛虛實實的真情假意,你坦白告訴我,我在你心裏排第幾?”

那邊的男人似乎歎了一口氣:“真要問?江山社稷,財富名譽,權力地位,血肉親情……你會很失落的。何必多此一問?”

嗓音醇厚,似百年佳釀,卻又生生地盡是涼薄,飲之,心卻反而會發冷。

方如卿屏氣凝神,隻覺得那道嗓音化成了濃厚不羈的浪子氣息,深深地纏住了她的心髒。

女人笑了笑,笑聲很輕,卻淒厲,如隔了百裏傳來的梟叫。

男人又歎了一口氣:“之前大家明明都是說好的,兩相情願,互不虧欠,女人就是麻煩,不過幾天就沒了當初的利落。waiter,買單。”

方如卿的手幾不可見地抖了一抖。

眸光微微一斜,一個高大的男人正從她身旁走過,極高的個子,大概有一九零左右,一張臉俊美,深刻,如大理石雕出來似的。

並沒有什麼凶惡嚴肅的表情,走勢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但渾身卻散發出一種不可直視的威嚴,氣勢驚人,如一隻統率山林的獅王,即使匍匐休息,萬獸也隻能朝拜,不敢逾距。

外表俊美迷人,氣質又冷又邪,對女人來說,他是黑暗中的火花。即使飛蛾撲火,粉身碎骨,大概大家也會像潮水般湧向那個遊戲人間的浪子。

其實不能怪那個女人的,男人難道不懂自己的魅力嗎?再聰慧明理的女人,一旦遇上情之一字,也都成了傻瓜。或許她也清楚如果摔破碗質問男人後男人最終會拂袖而去的事實,但心裏卻總留著一絲希望,哪怕隻是一點,會不會,會不會……

那是一場鏡花水月。

女人也出了隔間,美勿庸置疑,眼角眉梢更是有一種洞察世事後愈加婉約嫵媚的風情。如此女人,卻仍逃不脫男人撒下的情網,傷了心,美豔的臉,灰敗,透出萬念俱灰的蒼涼。

方如卿低下頭,莫名地心涼。

“卿兒,選好沒?”瞿兆仿佛並不清楚鄰間裏幾分鍾裏的洶湧情潮,或者說是不以為意,他也是出了名的黃金單身漢,良好的家世,優秀的學曆,卓越的才能,外加俊雅容貌,翩翩風度,儼然成了名門淑女追逐的目標。

而她,方如卿,何其有幸,竟能在三千弱水中脫穎而出,讓瞿兆單單隻飲一瓢。

“我再看看。”對瞿兆微微一笑,方如卿摒棄那些對她來說既是陌生又是禁忌的情緒,卻不知那個笑容,在那張精致美麗的臉上,忽而顯出了一些蒼白。

在商場上練就一雙火眼金睛的瞿兆居然也沒覺出什麼異常,他的目光有意無意地飛出隔間,似乎在尋找著另一種的心動。

方如卿覷了個空,輕聲跟男伴瞿兆說了一下,躲進了洗手間。

今天是方氏集團成立一百年的慶禮,酒席間觥籌交錯,燈光搖曳下的琥珀色酒液竟閃著迷惑人心的光芒。瞧著那一張張歆羨的臉和聽著千篇一律的溢美之詞,方如卿卻覺出無力來。

在單純的校園生活裏,溫婉沉默的她倒是如魚得水,那兒的一切都是簡單而明了,出色的成績以及美麗的容貌讓她當之無愧成為校園裏的風雲人物。

而這兒卻又是另一片天地。

一出生,她就在這樣的環境裏長大。方如卿自然是聰慧的,她的成績永遠都不需要家長的擔心,永遠是名列前茅。大概是某一方麵的天資不夠,她卻總是不習慣這種華麗的世界。相比與那些穿梭於酒席遊刃有餘的女子,她不會甜言蜜語地哄長輩,不會得心應手地對付那些狂蜂狼蝶,甚至和未婚夫瞿兆的相處,也是他一直在將就著她的笨拙。

今天她累了,她覺得自己臉上的笑容已經僵硬,蹬著三寸細高跟的腳也酸得不象話了,不再勉強自己應對那些似乎源源不絕的恭賀者,她溜出了那一片極致的繁華。

對於拋下瞿兆,方如卿卻也心安理得,以瞿兆的能力,即使是孤軍奮戰,應對那些人,一定也是綽綽有餘的,何況她才是沒能力的一個,在瞿兆身旁,幾乎是一個花瓶的擺設。

用冷水撲了撲臉,方如卿正用紙巾擦拭時,忽然一個銷魂蝕骨的嬌吟從最裏間逸了出來,她的臉刷的就紅了,再不懂事,也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天,生性保守的她不能想象,他們竟然在洗手間就直接……

方如卿紅著臉拔腿就想離開,女人的一句話卻如同一根無形的繩子,拉住了她的腳,牢牢釘在原地,再不能移動分毫。

“堯,你愛我嗎?”

堯,卓堯?是他?

男人開口了,相同的聲線也印證了方如卿的猜想:“謊言重複一千遍就成了真理,我說的是謊言,我害怕謊言成真。”

在最旖旎的激情漩渦裏,男人的聲音那麼冷淡,那麼清醒,冷眼旁觀女人的淪陷:“抱歉,你打破了我的規則,我們的關係就此結束。”

門突兀地開了,已披上外套的男人冷靜而淡然地走過來,走過來。方如卿愣在那兒,完全反應不過來,隻傻傻地望著他,目光是單純的傾慕。

擦肩而過時,方如卿聞到男人身上濃濃的男子氣息,好像聽到男人玩世不恭的一句笑語,“女人,偷聽別人歡愛感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