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是想說你趕快走吧,這裏很危險,但是看著他那擔憂的麵容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隻好委婉一點的說,但她所認為的委婉其實還不如直接說,因為那根本沒有什麼區別。
何年看了一眼昏暗的四周,隻有天上的月亮發出微弱的光芒能勉強看到麵前的人,其他什麼東西都看不清,他不知道她來這裏幹什麼,但總覺得這裏很危險。
他假裝聽不懂她如此委婉的話語,尋了個位置斜靠在車上道:“我不累,你們是來看日出的嗎”
姚姍姍嘴角一抽,他是真聽不懂她那其實並不委婉的話,還是假裝聽不懂。
她覺得還是前一種可能性大一點,因為就她那說話的水平恐怕一個十幾歲大的孩子都能聽明白了吧,可他為什麼要假裝聽不懂?
她站在那裏想了半天,她是再直白一點的說呢,還是更加直白一點的說呢,何楚寒卻冷笑一聲,她看過去,隻能影影綽綽看到何楚寒的一個影子站在那,不管他看的看不見瞪了他一眼道:“笑什麼,怕沒有人知道你的存在嗎”
隻聽何楚寒淡淡的道:“我是怕某些人又被男色所誤,做了些什麼不理智的事情,當然了如果某些人是存著和他一起去下麵玩玩的心思那就另提別論了”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嘴這麼毒幹嘛,把她說的像花癡一樣,她有這麼差勁嗎?不過,嗯嗯,還是有幾分道理的,她就應該直白一點說,這裏太危險了,根本由不得她心軟猶豫,否則一個不小心大家都要去下麵玩了。
她狠下心,把想好的說辭又在心裏過了一遍,才開口道:“何年,你趕快走吧,這裏.”
一陣刺耳的喇叭聲卻在這空寂無人的山裏響了起來,姚姍姍臉色一變,來不及了,想走都走不了了,都怪她,做事情太拖拉,現在好了,又拖了一個人下水。
何楚寒靠了過來,幾人靜靜的站在那裏聽著越來越近的喇叭聲,不行,越是在這個時候就越是要冷靜,旁邊還有兩個大活人呢,她不能讓他們出事。
漸漸的她心裏開始安定下來,附上何楚寒耳邊把自己想的計劃說了出來“我會和她打,但是如果我們輸了,你被她抓去拜堂的話,你隻要在洞房的時候,脫掉上衣讓她碰到你的心口就好,我會在旁邊助你一臂之力的”看著何楚寒糟糕透頂的臉色,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加油,我看好你哦,我們幾個人的性命就交到你手上了”
何楚寒一雙眼睛好比要將她生吞了似的,她咽了咽口水道:“又不是讓你失身,再說了人家長的好看,法力又高,你不覺得你其實占便宜了嗎”
何楚寒咬著牙齒吐出來幾個字“姚姍姍,這就是你說的想出來的好辦法”
姚姍姍舔了舔嘴唇,幹巴巴的道:“不是好辦法嗎,我覺得挺好的”
何楚寒還要說什麼,一頂紅色的轎子從西方飄了過來,八個大漢緩緩將轎子放下,此時山裏靜的隻聽見幾個人的呼吸聲,轎簾掀開,一陣叮叮當當的珠翠聲響起,一隻白的像白石灰一般顏色的手碰上轎簾,如此慘白的手中卻抹著鮮血一般的紅色指甲,給人一種視覺上的衝突。
鬼新娘彎腰走出了轎簾,依舊是一身紅色的嫁衣,從額頭上垂下來的細珍珠一直擋在鼻子上,隻看見一張猩紅的嘴唇。
她撩起額上的負贅,一雙眼睛怔怔的盯著何楚寒,聲音淒厲道:“何郎,這些日子你去了哪裏,我一直在找你”
姚姍姍這才注意到鬼新娘叫他何郎,她是怎麼知道何楚寒姓什麼的,而且何楚寒還說鬼新娘叫過他名字,也就是鬼新娘知道他叫什麼,可是沒有理由啊,她為什麼會知道?她可沒有山裏的時候叫過何楚寒的名字,因為那個時候他也不知道何楚寒叫什麼,那就是不會是她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