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元衡回宮來到坤懿殿,見她正神清氣爽地坐著喝茶。
“睡醒了?”拓跋元衡除了鬥篷,在她身邊坐下。
“兒子出征這麼大的事要是還睡著就太過分了。”辛情說道。
“朕就知道你裝的。達到目的高興了?”拓跋元衡橫她一眼,眼睛裏有無奈。
“果然哪,二十多年了,還不信臣妾會有好心。”辛情歎口氣:“虧臣妾還擔心著天寒地凍的皇上龍體的重要呢,看來,又白費了。”仍舊悠閑得喝茶。
“哼,別跟朕陰陽怪氣。”拓跋元衡哼了一聲。
辛情低了頭笑了。
因為有戰事,宮裏的歌舞宴樂全部停了。年的味道也淡了,心月心朵說宮裏冷清要去宗府湊熱鬧,辛情準她們去了。不過,元宵節,宗家進宮請安辛情才知道,這兩個丫頭肯定跟著去前線湊熱鬧了。三個女兒都不在身邊辛情有些擔心。
前線南國軍營大帳裏。
角落裏,一個女孩直愣愣地站著,隻有眼珠骨碌碌地轉來轉去,大帳正中的書案邊,兩個年輕人正商量軍報。商量完了看向女孩,笑了。
其中一個笑著走了過去:“真是絕色,沒想到北國還能有如此美貌的女人。還是不肯說你是誰?不肯說,本王就帶你回去做側妃了啊。”笑得不正經。
門外傳來一聲“有密報”的聲音。
“進來。”年輕人收了手,看那進來的黑衣人:“什麼?”
那人拿了小小的白紙奉上,兩人看完了,皺了眉。揮手讓那人出去了。
“大戎皇後彌留。”年輕人念道,邊念著還用餘光看女孩的反應,果然,她眼中有淚流出來了,杏核眼裏是滿滿的哀傷,嘴裏喃喃說著:“母後~~”
“母後?果然是公主殿下。失禮了,公主殿下。”年輕男子蹲下身,看著她。
聽了他的話她也不做聲,隻是哭。
年輕男子皺了皺眉,稍稍靠近了些。
結果——
他的脖子忽然被她不知道哪裏抽出來的短匕首抵住:“站起來。”
“謀殺親夫?”男子笑了,輕鬆得很。
刀用了力,將他的脖頸上劃出了道血痕,他皺了皺眉:“果然是蛇蠍皇後的女兒。”
“少廢話。走,詛咒我母後,這隻是小小的懲罰,若這消息是假的,我就將你碎屍萬段。”心月說道,看向帳中那個滿臉烏雲的美男:“你要是不想他死,就老實點,否則,死了奚祁的兒子你沒有辦法交待。備馬,我要離開。”
“放了七殿下。”美男說道。
“不想奚祁的兒子死就備馬,少廢話,否則我的刀不長眼睛。”心月說道。
“彥澤,備馬,我陪公主回京。”男子說道。
“景翔,你小心。”美男說道。
“虧你們是男人,少婆婆媽媽,唐彥澤,照著我說的去做,否則你就等著送奚景翔的人頭回去。”心月說道。
唐彥澤派人去了,心月點了奚景翔的穴道,從腰帶中抽出兩條細細的繩子,將他手腳綁了:“你最好別動,越動這繩子越緊,弄的你手腳殘廢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最毒婦人心。”奚景翔笑著說道,被心月用手掌砍暈,橫在馬上,很快兩個人消失在夜幕中。
士卒欲追,唐彥澤伸手攔下:“不準追,七殿下心裏有數。”
戎國軍營中的瞭望兵忽聞遠處似有馬蹄聲傳來,馬上以火光傳令戒備並派人進去稟告太子殿下。馬蹄聲越來越近了,瞭望兵大聲喝止:“來者何人?”
“圓月公主,快去回報。”女孩子大吼著。
“中氣十足嘛。”奚景翔不知何時醒了,微笑著說道,借著軍營的火光,他看見這個女孩子對他露出了嗜血的笑,然後又——砍暈了他。
順利進入軍營,拓跋玨看到她紅了眼的表情大吃一驚。
“月兒怎麼了?”拓跋玨問道。
“皇兄,你有沒有收到京中急報,母後她~~”心月說著有點哽咽:“奚景翔說,母後處於彌留之際~~”心月說道,狠狠看了眼在地上“扔著”的奚景翔:“如果你胡說八道,我把你五馬分屍然後喂狗。”
拓跋玨一震:“我沒有收到。”
心月想了想:“我先回京了,玨哥哥。這個人你處置吧。”
拓跋玨點頭:“我命人送你們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