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皇後是夫唱婦隨,況且皇後以前就是做這一行的,也算輕車熟路。”辛情說道:“三爺讓我來見的就是這一位?”
“是。如何?”拓跋元衡問道。
“聰明世故成熟美貌。”辛情起身踱步到簾子邊往下看,已陸陸續續有客人來了,很多人從衣飾氣勢上看非富即貴,一到來便是無豔親自接待恭敬地送到樓上一間間的雅間裏去了。看了半天辛情踱步回到桌邊:“三爺的千紅樓開了很久了吧?”
“還好,執掌家業之前已開了。”拓跋元衡說道。
“三爺好手段。”辛情說道。開這麼個高檔的看起來很安全的美人窩還真是得到官員最見不得人隱私的好方法:“不過,三爺舍得將生意轉手嗎?”
“夫人的生意不就是三爺的生意?何來轉手之說。”拓跋元衡笑著說道:“以前是控製,如今是監視,就交給夫人了。”
“交給我是可以,隻不過,要我提供消息怎麼收費呢?”辛情問道。
拓跋元衡到她耳邊輕聲說了句話,辛情故意媚媚地笑了:“爺的家財是留給兒子的,我難道除了爺這個人就得不到別的了?”
“放肆。”拓跋元衡拍拍她的背:“有了三爺就什麼都有了。”
辛情微扯嘴角,沒接話。有了三爺也許還什麼都沒有了。
正想著,外麵有幽幽的琴聲響起,辛情起身向外看去,一個紫衣女子在三樓緩台處正緩緩撫著琴,單是這一身裝扮和琴聲氣場就足夠強大了。聽著聽著辛情輕輕皺眉,這調子怎麼聽怎麼熟悉。忽然想起來哪裏熟悉了,鄢陵的調子,帶著些哀怨的調子。
直到曲終,整間樓裏安靜得沒有一點動靜。紫衣女子抱琴起身離開,仍舊是沒有一絲動靜。辛情回頭看一眼拓跋元衡坐下了。
“如何?”拓跋元衡問道。
“不懂音律,所以不敢妄加評論。不過,從反應來看應該是高手了。”辛情說道。
拓跋元衡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也不言語了。
又坐了一會兒,辛情起身:“看也看過了,回吧,改天我再來看看不適之處。”
回宮的路上,馬車裏黑黑的,辛情靠著馬車一言不發。鄢陵,明明是久遠的事,想起來卻像是在眼前一樣,蘇棻憂傷的臉,蘇豫雨中的臉,昭儀平淡的臉,奚祁狐狸樣的臉,獨獨想不起來當年蘇朵的臉了。人最快遺忘的往往是自己。
“想什麼?”拓跋元衡的聲音傳來。
“沒什麼,想蘇棻當年的舞,很美。”辛情說道。
“還有什麼?”拓跋元衡問道。
“沒什麼了,其餘的和我也沒什麼關係。”辛情說道。
然後再次陷入沉默,一直到進了宮門,早有內侍在等著了,跟在拓跋元衡身邊,快到太華殿,拓跋元衡停住腳步,臉色有些陰沉地看著辛情,辛情隻說了句“皇上早些安寢吧,臣妾告退。”便欲前行。
“沒有話和朕說?”拓跋元衡問道。
辛情回頭,想了兩秒鍾笑著說道:“雖說是一樣的調子,還是原來的人彈起來聽著更舒心。”
“你~~”拓跋元衡皺了眉。
“沒猜錯的話,這曲子是每次您必聽的吧?”辛情問道:“既然那麼喜歡聽,就把人找回來吧。”
拓跋元衡轉身邁上台階,給她一個無言的背影。辛情聳聳肩膀,轉身離去。回到寢宮,兩個小東西睡得正香,換了衣服在旁邊躺下,將挨著她的小東西抱在懷裏,蹭蹭她的小臉,果然,小東西伸出小爪子推她的臉,過了會兒想必是覺得熟悉便一把抱過她的脖子將小腦袋靠在她肩窩處接著睡了。
夜還是那麼安靜,辛情卻有點睡不著,耳邊一直響著那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