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死亡(2 / 2)

“我,我很抱歉,病人送來的時候生命體征已經很微弱了,雖然我們已經全力的搶救了,還是沒能保住性命。請你們節哀吧。”

“你是說,你說說他死了?”依潔這幾日來接連受到了巨大的打擊,強烈的刺激對於她來說已經麻木了,麻木到可以一點點的傷心的表情都沒有。

“是的,幾分鍾前病人已經被我們斷定死亡。”

“哦,他死了,他居然死了。”不像是陳辰那樣,一聽到舅舅死了的消息立馬不受控製的像是一頭野獸般咆哮著朝著停放著屍體的手術室跑去。依潔隻是念叨了幾句,便神情呆滯的轉身朝著樓梯走去,那單薄的身形看再加上歪七扭八的走路的姿勢實在是叫人擔心她的精神狀況是否還良好。就這樣走啊走,不知道是走了多久,一個不小心,便跌倒在冰涼的台階之上。眼淚也是一瞬間便在跌倒的那一刻順著臉頰留了下來。從無聲無息的一點點淚珠,再到嚎啕大哭的那滾滾如瀑布的淚水。這奔湧而出的淚水和那撕心裂肺的吼聲響徹整個樓梯間。你很難把這樣一種震撼人心的仿佛是有著無數負麵的能量聚集到一起才能發出的嘶吼之聲和依潔這樣一個看上去孱弱單薄的女人聯係到一起。

“哭夠了就回家吧。節哀順變。這以後的日子還很長,你還有很多事情要獨自去麵對。”哭完了,情緒發泄的也差不多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李律師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輕輕的批在了依潔的身上。男人的那種本能的憐香惜玉的心態促使著他沒有什麼緣由的和依潔說了這樣一番頗有溫暖的話語。

“你是他的律師,一直以來,他和你的關係都很好,他也很信任你所以他的所有個人財產上的事情都交給你去處理。你應該對我們之間的事情很了解了,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又可憐又失敗的女人?連老天爺都不會眷顧的女人。”依潔隻抬頭撇了一眼,見是他便又低下了頭,並沒有起身,隻是試圖將整個人縮進那件寬大的西裝外套裏麵,因為她真的感覺到了陣陣刺骨的寒意襲來。

“從盧總還沒有正式接管飛天之前,我便一直跟隨在他父親身邊,可以說盧總對我的信任,是建立在我這麼多年對盧家人的忠心之上的。我佩服盧總在事業上的野心和能力,但是在感情上,我覺得他並不是一個很合格的男人。這一點上,從他一開始和你結婚你就應該很清楚的。隻可惜啊,你這麼一個聰明能幹的女人卻因為感情的糾葛而害的自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其實你確實是很失敗,但是並不可憐。也許老天爺讓盧總就這樣突然的走了,才能讓你真正的走出自己內心的那個黑暗的世界從新開始。”

“這個時候為什麼你還有心情跑來這裏和我說這些話?你是在開導我怕我做傻事嗎?還是你和他這麼多年來隻是純粹的利益關係完全沒有任何一點的所謂兄弟情誼,所以你根本不會過多的為他的死傷心。”依潔輕笑了一聲,語氣裏滿是孤傲和嘲笑的態度。

“隨你怎麼想把,我隻是下樓碰巧看到你在這裏而已。有些人傷心是傷在表麵,而有些人傷心就是真的傷在心裏。如果你覺得我剛剛說的那些話對於你來說沒什麼意義的話大可左耳進右耳出。這地下涼,看你這樣子這身體和精神比我昨天見到你還要不好了。你可真的要注意身體了。”說罷,李律師朝著下麵走去,不一會便消失在了蜿蜒曲折的樓梯裏。依潔依舊是坐在地上沒有動,過了好久才意識到身上還披著李律師的外套。剛剛的對話在自己的腦海裏回放,讓她對於這個一直以來都沒有過很多接觸的律師有了一種莫名的好奇。也與此同時,聽到噩耗後那第一時間的悲痛心情也隨著這幾個小時的痛哭發泄之後慢慢的開始淡化了下來。自己今後的路該怎麼走?如何才能確保自己和貝貝的權益在今後沒有了盧成庭這個所謂的家庭支柱之後獲得最大化最安全的保障?這些問題開始逐漸的在她的腦海裏浮現,她需要時間去為這些事情做好充足的準備和思考。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她更加沒有太多的時間和經曆去沉浸在喪夫的悲痛之中而讓自己不能自拔。依潔做為經商起家的錢家人,骨子裏的自私和冷血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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