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靖目光示意:“那是因為你腰上中了刀,大夫怕你不小心蹭到傷口,所以綁了塊竹片。”
墨離摸摸竹片周邊的肌肉,這才猛地想起,是了,昨天晚上那幾個人圍著她時,手裏是拿著刀的。“這麼說我真的受傷了?”她望著帳頂回想了下,幾十個黑衣人包圍廝殺的情景曆曆在目,於是很後怕的撫了撫胸口。“王爺呢?”她忽然想起,最終沒摔落到地上是因為景偌恰好接住了她。
懷靖忍了忍,答道:“王爺在隔壁問懷恩話。”
正說著,懷恩撩開簾子,讓了景偌進來。
懷靖自動退到廊下,扶劍而立。
“可好些了?”景偌背手走到床前,懶洋洋如此問道。
墨離頗有些受寵若驚的意思,眨巴著眼睛沒顧上立即接話。想了想,她才老實搖頭:“不算很好,傷口很疼。不過多謝王爺救命之恩。”她撐著床板坐起,很是鄭重地向他致謝。
他勾起唇,手上扇柄抵住她肩膀:“受了三寸來長刀傷,血流了滿床,你精神倒是還不錯。”
墨離聽聞,嚇了一跳:“有那麼長?”趕忙地拿手去摸,可惜又隻能摸到那方竹片。
景偌大喇喇在旁邊坐下,嗶一聲抖開扇子,繪著水墨青天的一麵朝著她這邊:“你當捕頭出身,好歹也見過些世麵,怎麼功夫如此不濟,才碰見幾個殺手而已,就被逼得連跳樓也跳不好了?”
墨離手扶在腰上,無可奈何歎了口氣:“來的人共有四個,身手一點也不低,且人人手上一把刀,我手裏又沒什麼可以抵擋抵擋。後來我引著他們四個到了窗口,正想往下跳時,當中又有人劈了我一掌,我沒收住勢,就這麼飛出來了。王爺你瞧——”
她捋起衣袖給他看,胳膊上果然有個青印子。
景偌瞟了兩眼,望著前方,“你哪裏學的武功?”
“唔?”墨離抬頭,表示不解。
景偌也不多話,隻斜起眼森森地望著她。
“我們當地有個武師,是中過武秀才的,我跟他學的。”理解之後,她娓娓說道。
“學了幾年?”
“五年。”
“你師父叫什麼?”
“王二順。”
“慣用什麼兵器?”
“霸王槍。”
景偌側過臉,沉吟半刻,再度將目光橫掃過她臉上。
這張臉小巧細致,一雙大眼汪汪如水,看著人的時候就像小鹿盯著林間溪流,那奔騰的溪水經陽光一照,波光便清晰地反映到了眼中,成了股流動的景致。
這麼樣一雙眼睛,很容易讓人看出神。
景偌收回目光,搖動手裏折扇。
“霸王槍隻適合男人練,你師父不會不知道。”
墨離聳肩:“沒錯,所以他隻隨便教了我幾招槍法,然後就教我刀法。”
“你使刀?”他側目。
“這不稀奇,混衙門的大多使刀。”
景偌收了扇子,“那好!本王今日悶極無趣,你就來耍套刀法我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