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2章 不小心打翻了醋壇(2 / 3)

“這是身為王妃應盡的本份,公主你說是嗎?”

是個鬼啦,她才不想要去跟山賊玩兵捉賊的遊戲。隻是冷燁最後一句話說得咬牙切齒,眼睛還不時瞪上她一眼,她有十足的理由相信就算她向冷烈撒嬌不去,單獨留在這兒肯定要被這個變態太子給折磨死。

“是、是、是,心悅這就去收拾東西,陪五皇子一起去慶城。”

冷烈為難的看著喜歡針對柳曉貝的大哥和死撐不肯示弱的柳曉貝,兩人之間的紛爭似乎是因他而起,他對此卻無能為力。

“五弟,你明早就要起程,我要上早朝就沒辦法送你了,路上小心些。我會關注同行的副將,讓他多擔待些。父皇這次也不知是怎麼想的,幾兄弟裏就你沒有一點實戰經驗,卻偏偏叫你去,唉。”

“大哥,你今天不知歎了多少聲,我沒事的,不用過於擔心。”

“嗯,那大哥先走了。”

“我送你。”

冷燁、冷烈兩人一起走出大廳,留下柳曉貝一個人在生悶氣,好端端的被拉去那個陌生的慶城,還得擔心自己是否會遇到那可怕的山賊。雖然這些跟冷燁那地獄式的威脅相比是要好很多,但她也會害怕啊。

對了,安生,無論如何也要把安生帶上,有安生在她的心才會覺得安定。

冷烈送完冷燁,回來剛巧撞見柳曉貝要離開大廳,他歉意的笑笑,“我大哥其實人不錯的,就是太緊張我了,你別往心裏去。”

“我明白。”

豈止是關心呐,簡直就是霸道至極。論名份她好歹也是這王府中的正牌女主人吧,可是這個太子爺沒事跑來這兒對下人呼呼喝喝,看到她時那趾高氣揚的模樣更是可惡。

這也就算了,他是太子爺嘛,她這個小柄公主該忍忍的。

可是好端端的要她和冷烈一起去剿匪,腦袋有毛病呐,這是男人們的事情好不好,就算是需要有人照顧冷烈,那也大可以叫一兩個丫環隨行嘛,憑什麼硬要她去!

她可不想去那個不知在地球上哪個角落的慶城,她也不想遇上山賊,她隻要好吃、好喝、好住、好玩,不要以身犯險去參觀山賊的窩呐。

該死的太子,他就是成心要折磨她,讓她沒好日子過嘛。

柳曉貝不悅的情緒全擺在臉上,隻消一眼就看得明明白白,冷烈無奈的歎息道:“曉貝,你明白卻不能原諒,是嗎?”

“那是當然,我為什麼要原諒那個無禮的家夥。”她嘟嘟嘴,氣衝衝的說道。“我先走嘍,想找安生一塊兒去來著。”

柳曉貝心情不佳,說話的語氣也有些冷淡,走出幾步後又突然回頭,“我可以帶他一起去吧?太子殿下會不會有意見?”

“沒事,你想帶就帶吧。”

“謝謝,你比你家那位太子哥哥可要好多了,唉。”

冷烈溫和的笑著,對於柳曉貝的抱怨一一接受,並不發表言論。他的沉默反而讓柳曉貝心生出少許罪惡感。

惹她的人是太子,根本與冷烈無關,她對他這副態度是不是有點太過了呢?

“冷烈,你那兒需不需要我幫忙收拾東西?”

“不用了,你先去找安侍衛吧,我這有丫環打理,你的東西我也會讓丫環前去整理,有什麼特殊東西要帶的你就自己收拾下。”

半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他們的東西都被丫環收拾得妥妥當當,柳曉貝沒什麼私人物品,也懶得再收拾,一早提著丫環綁好的包袱到大廳和冷烈會合。

此次皇帝派兵兩千與冷烈前去剿匪,為免山賊得到消息提前逃走,他們兵分五路,兩千士兵由副將及三位隊長級別的人帶領著往小路前行,而冷烈、柳曉貝、安生等人坐馬車從官道前去慶城。

他們除了同行的一個馬夫之外,再無他人跟隨。這是冷烈故意要營造出一種富家子弟結伴出遊的假象,不容易引起山賊眼線的注意。

據傳這夥山賊眼線之多,數不勝數,隨便抓個路人有可能就是他們的眼線。

這樣的說法雖然有些誇張,可陳將軍乃是一名勇將,連他都默認了這種說法,說明這夥山賊真的有過人之處,他自然不敢輕敵。

馬車之中,柳曉貝不時探出腦袋觀察著周圍的景物,雖說這是官道,可給她的感覺仍是荒野一片,沿途經常兩三個時辰看不見一個村莊。

“冷烈,就我們四個人,真的沒問題嗎?富家子弟出外遊玩也會帶三、四個隨從嘛,我看我們要不要如回幾個士兵啊?”柳曉貝怯怯的說道。

看著這四處無人的景象,她心裏那個怕呀,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大道上,如果突然出來一夥強盜什麼的,到時可別山賊還沒打跑,主將就被強盜給抓了呀。

“曉貝,你不用怕,官道向來很安全的,沒人敢來搗亂。更何況,他可不僅僅是車夫哦。”冷烈貼近她耳邊說道,“他是大哥派來保護我的。”

“呼……你早說嘛,既然是太子派來的人那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手吧,嘿嘿,他這麼緊張你,才不會讓你有危險,對吧?”

冷烈點點頭,對柳曉貝臉上表情的變化之快感到有趣,看來之前真是把她給擔心壞了。

柳曉貝解除了心中的憂慮,開始消滅丫環幫他們備的點心。

其實有安生在的話,她並不擔心自己會遇到什麼危險,即使遭遇危險,安生也會在第一時間救她的。但不到萬不得已,她不願意安生再為她犯險,原本想著有大把的士兵可用,為啥不留幾個在身邊護衛呢。

現在知道那車夫是太子的人,她的擔心也就迎麵而解了。就太子對冷烈那緊張勁兒,如果誰現在告訴她,為他們趕車的人是南國第一武林高手,她也絕不會懷疑。

這樣她和冷烈安全了,安生也沒機會與人惡鬥,不會受傷,皆大歡喜咯!

一路上除了吃就是睡覺,要不聊聊天,柳曉貝感覺無聊至極,在路過一個村莊的時候,下車買了些粗紅繩,準備途中解悶之用。

上回時間緊迫,在路邊買了條紅繩織個中國節就送給六皇子當生日禮物,她自己都覺得羞愧死了。

誰料六皇子不但不介意這東西廉價,似乎還挺感動的。柳曉貝一邊織著同樣的中國節,一邊在想,下回哪個皇子殿下生日的時候,她再送個中國節不知道會不會有人說她鐵公雞呢?

安生一直靜靜的看著正專心擺弄手中紅繩的柳曉貝,心想也許自己該再勤奮一點兒,將自己的功夫練得再上一層樓才行。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給公主的安全感越來越少了?

以前的時候,隻要有他在,就算是龍潭虎穴公主也敢隨便闖,隻要有他在,公主從不會擔心自身安危,一心想哪兒有好玩的、好吃的。

可是現在,公主似乎沒有足夠的安全感了,即使有他相伴,也會覺得害怕麼。

她忘記計算行程的日數,隻知道他們到達慶城外五裏的一間小客棧之時,她的包袱裏已經有二十來個小中國節。

這客棧附近有副將留下來的暗號,說明至少有一批士兵已到達慶城附近。冷烈決定四人一起入住這客棧,等待副將前來商議剿匪策略及細節。

興許這小客棧難得來幾個客人,更別提是他們這種貴客。

小二哥極為殷勤的為他們張羅著,抹幹淨了桌椅請他們入座,送上熱茶及菜牌。

冷烈與柳曉貝同坐一桌,而安生與那車夫則坐在鄰桌。冷烈隨便點了幾個小菜,吩咐小二哥一式上兩份,並為他們叫了一壺酒。

那車夫扔了一個小碎銀給小二哥,他立即屁顛屁顛地去廚房張羅酒菜去了。

經冷烈介紹,她知道了這車夫叫鄭和。

她仔細打量著這人,名字普通、長相普通、身材普通,他的功夫不會也普通吧?

柳曉貝拚命搖頭否定心中的這一猜測,她死都不相信太子會派一個三腳貓功夫的人來保護冷烈。

熱騰騰的飯菜很快就一個接一個的端上桌,這幾天來他們大部分時間都在車上渡過,吃的是幹糧,喝的是冷水,胃裏早就被這些東西摧殘得一點油水都沒,苦不堪言。這會兒見了這些可口的菜肴,柳曉貝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她很不淑女的往小碗裏夾著喜歡吃的菜色,碗裏實在放不下了她才開始往嘴裏送。那模樣,誰見了都會嚇著,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是哪裏逃來的難民呢。

見她毫不客氣的開動了,冷烈並沒覺得有何不妥,隻是囑咐她小心些吃,不要噎著了。

安生和鄭和同桌共飲,幾天來的顛簸即使是他們也感覺渾身不舒服,骨頭都繃得緊緊的。這會兒喝些清酒,疲憊的感覺立即減緩,兩人也慢慢聊起天來。

柳曉貝這邊自然不會有聊天的空檔,雖然相較於冷烈紳士般的進食,她這非洲難民形象真的有一點點差勁,可現在她根本管不了什麼形象不形象的問題,總覺得不吃得飽飽的就對不起自己這可憐的胃。

不知是不是吃飽喝足,精神放鬆了,她吃著吃著上下眼皮居然開始打架,感覺馬上就要睡著似的。

在睡著之前,她依稀聽見鄭和驚呼一聲‘不好’,下一秒她的頭就向桌上撞去,失去了意識。

待柳曉貝悠悠醒來之時,卻發現自己雙手雙腳被麻繩綁住,動彈不得。而冷烈、安生、鄭和就在離她不遠處的地方躺著,和她一樣被束縛住了手腳。

她甩甩仍有些暈眩的腦袋,看現在的這狀況,她已然明白之前自己並非是因為疲憊想睡覺,而是他們的茶或是飯菜裏被人下了蒙汗藥所致。

她暗罵道,真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混蛋,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膽來謀害皇子殿下。

該不會跟龍門客棧似的,這是家謀財害命的黑店吧?

柳曉貝越想越感覺毛骨悚然,小步跳到安生的身邊,身子拚命往安生身上蹭,“安生,醒醒呐,我們要被人做成人肉包子啦。”

她連蹭了兩三分鍾,安生才有點反應,她發誓沒有比這時候安生的皺眉更讓她感到欣喜的表情了。

“安生,睜開眼睛啦,安生。”

柳曉貝堅持不懈的叫喊總算是讓安生睜開了眼,不僅僅是他,連冷烈、鄭和兩人也一並被吵醒了。

醒來後見到自己手腳被綁的三人並沒有像柳曉貝那般驚慌失措,在確定綁住手腳的繩子憑他們的力量是沒可能解開這一無奈的事實之後,他們反而冷靜下來,開始分析是誰下的毒手,對方的目的又是什麼?

思來想去,嫌疑都集中在那小客棧的店小二及廚子身上。

無奈四人都被關於這似是柴房的小房間內,連自己身在何處都無從知曉,更別提想要糾出肇事主謀。

“冷烈,你的身體沒事吧?這樣會不會生病呀?”

柳曉貝可是清楚的記得安生被困於籠中的那一天,冷烈隻是在後院站了一會兒,立刻就感染了風寒。這會兒他們一直坐在潮濕的地上,冷烈的身子能受得了嗎?這個時候若有個頭疼腦熱的可不好辦。

“過不了多久,自會有人向咱們說明一切。”

冷烈突然抬起頭來,雙目炯炯有神,像是剛睡飽醒來,精力充沛。“丫頭,不要擔心,我會保護你的。”

對於冷烈突然的轉變,柳曉貝已經見怪不怪了,一聽他叫她丫頭,就更加明確的知道冷烈的人格已轉換。

“我還好啦,不是很害怕。不過你的身體真的不要緊嗎?上次你說的不明不白的,我還是有點搞不懂你的身體究竟是好還是不好呢?”

“以後有機會再跟你解釋吧,現在可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冷烈瞄瞄身邊的兩人,對她使眼色道。

“呃……也是。我都忘了……”柳曉貝吐了吐舌,她竟然當著他們的麵這樣問他,好在光聽問題是聽不太明白的,否則泄露了冷烈的秘密就糟糕了。

“公主,如果感覺累了,可以先睡一會兒,現在好像是晚上,估計他們要見也是明天才見我們了。”

安生對離他最近的柳曉貝說道,她手腳被綁的那片皮膚有些發紅,那淡淡的紅色在她白皙的皮膚上卻是異常的明顯。他的心暗暗抽痛著,忽然覺得自己是那樣的一無是處,連公主都保護不了,他還能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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