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家丁正看得起勁,看樣子似乎還為此下注賭錢。
而那些丫環們隻是遠遠的看著,一副事不關幾的模樣,想從她們那裏獲得幫助簡直是做白日夢吧。
淚水,在不經意間從她的臉上滑落。
這是她到這莫名的時代後第二次落淚。第一次是因為自己倒黴的命運,第二次是因為這個一直守護在自己身邊的男人。
她這一哭對其他人無效,單單急壞了鐵籠內的安生。他一邊安慰她,一邊忙著應付那兩條惡狗。
“公主,安生是自願和它們搏鬥的。”
柳曉貝緊抓著鐵欄吼道:“你是吃飽了撐的嗎?為什麼要跟這兩個畜牲搏鬥,這籠子為什麼會上鎖,你知道現在你有多危險嗎?你這個笨蛋!”
她撕聲裂肺的哭吼反而激起了圍觀家丁們的興趣,他們一個個又像最初那樣為那兩條狗呐喊助威起來,很快他們的喊聲完全蓋過了柳曉貝的聲音。
安生孤獨的身影狠狠刺激著她的心房,她掩麵跑出了後院,沒有了她的哭喊,家丁們看得更加的盡興了,誰都不會在意這從未得寵過的趙國公主,名義上的王妃。
冷烈拉拉被角,翻個身正準備入睡,卻被推門而入的柳曉貝驚到,他剛想斥責來人的魯莽,卻一眼撞見她淚眼迷蒙的模樣,那樣的淒涼,那樣的難過,為什麼她會這樣……
“我知道我的身份低微,即使在趙國尊為公主,在這地廣人多的南國也不過是個普通人,甚至連普通人都不如,普通人有的自由我沒有。可是再渺小的人也有重視的東西,那些東西是不容許人家隨意踐踏的。”
“公主,你想說什麼?”冷烈被她的哭訴鬧得心中一陣煩躁,不耐的問道。
柳曉貝屈膝跪在床前,低頭說道:“求殿下救救安生,晚一點……晚一點的話安生可能就沒命了……”
原本隻是傷心流淚的她在說‘沒命’的時候,一想到安生有可能就此消失在她的生命裏,她的心痛得難以呼吸,竟哇哇大哭了起來。
一直側臥在床的冷烈披衣而起,將跪在地上哭得渾身顫抖的柳曉貝扶起來,“我答應你,他會沒事的。”
王府後院,鐵籠內的搏鬥已經分出勝負,安生終究是敵不過兩隻大狗的攻擊,此時雖然未敗下陣來,卻也是很勉強的堅持著,隨時都有可能倒下。他明白隻要他一倒下,那兩隻惡狗就會撲上來將他撕碎分食。
“你們在幹什麼!”
一個清爽而威嚴的聲音突然在眾家丁的背後響起,他們身子隨之一僵,楞楞的回過頭,竟發現自家主子在那趙國公主的攙扶下站在他們的麵前。
“把門打開。”
冷烈的聲音雖然不大,卻是十分有效,那個最初被柳曉貝打了一個耳光的家丁立即掏出鑰匙把那門鎖開了,柳曉貝見門開了,在確定冷烈一個人能站穩之後她以最快的速度衝進鐵籠將渾身是傷的安生拖了出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能把這個身形高大的男人拖出鐵籠,她隻看到他滿身的傷、滿身的血,她發誓如果哪天她得勢了她一定要把這些家丁一個一個全扔進這鐵籠之中,讓他們也試試這種痛不欲生的感覺。
“安生,你怎麼樣?”
“公主,我……”
突然脫離了那險惡環境的安生隻應了她一聲就昏過去了,想來這場惡鬥已經消耗光他的體力,他之所以能支撐到現在靠的是他強大的意誌力。
“還不過去幫王妃扶著那侍衛!”
見這些家丁一個個跟木頭似的杵在他麵前,冷烈暴戾的吼了起來。這一吼,所有家丁都嚇得軟了腿,兩個離柳曉貝比較近的家丁連忙接過昏倒的安生,其他人怯怯的望著冷烈,不時瞄瞄他的神色是否有異。
這王爺可是很少發火的呐,就憑他這身子,隨便一動怒都有可能加重他身體的虛弱程度,到時候太子殿下怪罪下來,這府上可沒有誰能擔當得起。
柳曉貝早已隨著那兩名家丁一起來到安生的房間,吩咐他們小心放下安生。
原本不將她放在眼裏的家丁見這不常出來走動的主子也能被她拖來救火,也不敢再對她怎麼無禮,唯唯喏喏的按她吩咐將安生輕輕的放在床上,隨即命人去叫大夫。
“笨蛋安生,有你在,好歹我還有個可以聊天、逛街累了可以當腳使的人。要是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個人要怎麼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南國繼續呆下去呢。”
“就現在的大夫能治得好這些傷麼?也不知道發炎什麼的他們都怎麼處理,不會是真的拿把刀子燒紅了直接往傷口上燙燙就了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