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堅持住,小妹這就帶你去看大夫。”聲若鶯啼,卻沒有嬌柔做作之感,關切之情是那麼深切。
“小妹,別……哥沒事……沒事。別花……那錢。”鄭敬臉色慘白,無力地搖搖頭,虛弱地道。
鄭麗婉剛才情不自禁地掉淚,那是乍見到哥哥被抬出來,以為是危及到了性命,就哭喊起來。
這會兒見哥哥能說話,也就鎮靜了下來,果斷地一擺手,“哥,你別擔心用銀子,小妹這裏還有一些,足夠咱們在場長安住些時日。等發榜之後,,咱們就會家。”
鄭敬搖搖頭,慘白的臉上帶著愧色,虛歎了一聲有氣無力地道,“小妹,不用等發榜了,兄長,沒用,無能。這次,恐怕又要令父親母親失望了。”
“哥,世上有千條路,何必隻看著科舉這一條路呢?你別擔心,隻要是你好好的,即使這次考不上,那就回去再加倍努力,三年以後再看今日。”
李雪娘站在鄭麗婉身後,聞言不覺暗自豎起大拇指,這位鄭麗婉果然是不同凡響。雖然話不多,但是足見其心若男兒。
“這位姑娘,可需要幫忙嗎?”李雪娘輕啟朱唇麵帶笑意就開了口。
鄭麗婉正為哥哥憂心,也沒顧忌著自己周圍是什麼情形,反正這個時候,考場外已經是有哭聲了,想必也如同鄭敬一樣,有的考生身體出了狀況,身邊人也是憂心忡忡吧。
可是,鄭麗婉還沒說話,半躺在那兒的鄭敬一看來人,忙起身行禮,“鄭某見過安樂郡主殿下。”說話時,也不虛弱無力了。
原來是大唐的福星安樂郡主?鄭麗婉感到意外,再看李雪娘端莊淑雅高貴雍容,就知道哥哥不會是胡言的,忙也福禮道,“前幾日便聽哥哥言說,是安樂郡主救了哥哥於危難,鄭麗婉一直想要當麵表示感謝,卻不得緣分。
這會兒一見安樂郡主,果然是慈善之人,小女子這裏拜謝了。謝郡主救命之恩,賞賜銀兩之恩。”
李雪娘微微一笑,一擺手,“鄭姑娘客氣了。舉手之勞無須掛齒。人與人的緣分是不可思議的,就比如雪娘見到鄭姑娘,便覺好感,想是我們前世有緣也不一定,所以鄭姑娘若不嫌棄,可否隨我去洛府再敘談?”
“這……”鄭麗婉有些為難,不答應李雪娘,怕她怪罪自己不識好歹,畢竟人家是皇室宗親,若是答應,莫免有些冒昧了。這可是萍水相逢,哪有第一次見麵,就上人家做客的道理?
鄭麗婉朕躊躇著拿不定主意,李雪娘明白了,當下也覺著是自己唐突了,就笑著吩咐身邊的侍衛,“派兩個人,將鄭家公子安置一處上好的客棧。”
“是,郡主殿下。”侍衛一揮手,走過來兩個人,一左一右扶著鄭敬。
鄭麗婉趕忙俯身行禮,“多謝安樂郡主大恩。”一點攀附的意思都沒有,態度不亢不卑,舉止十分地大方得體。
果然如曆史上所記載一般,鄭麗婉清澈的眼神裏透著機敏,顧盼神飛,整個人是清新靚麗,舉止給人以一種鄰家閨秀落落大方的聰明。
聰慧秀婉棋中立,顧盼神飛,誰解其中意?起舞緣有驚天語,轉身凝望空尋覓。妝豔難掩無情碎,置身繁華,盡淌心中淚。半生孤獨猶未悔,但求君王夜不寐。
這就是貞觀長歌裏的鄭麗婉,一位清新勇敢的麗人!
李雪娘心下已經是十分地喜歡,但是臉上沒有任何的流露,一擺手,淡淡地道“不必客氣了。我與你一見如故,是以才伸把手。這眼下來到年關,若是鄭姑娘需要幫忙的,盡管來找我便是。請吧。”
“謝郡主殿下。”鄭麗婉也沒有再多客氣話,就跟在那兩位侍衛的身後,上了一輛陳舊的馬車,一路上出了朱雀大街。
望著鄭麗婉離去的車影,李雪娘微皺眉頭,衝著身邊侍奉的侍衛吩咐,“去查一下鄭家,事無巨細,都要查清楚。”
“遵命。”侍衛領命而去。
鄭仁基怎麼說也是世家門閥,不說底蘊有多厚,但是也不至於落魄到兒子出門趕考,連個充足的銀子都沒有給備足吧?雖然鄭麗婉穿著的是大紅衣裳,但是,任誰都看得出,那衣裳的衣料是再尋常不過得了。
難道鄭仁基此刻已然被害?那麼如此一來,鄭麗婉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芩文本府上,追隨芩文本,伺機為父報仇,最終參與了搬到太子李承乾的嗎?
可這會兒怎麼在這裏出現了呢?李雪娘這一刻有些著相了,竟然忘了,那貞觀長歌是電視劇,而不是曆史哦。曆史上所記載的鄭麗婉,其實就是八個字“容色絕姝,當時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