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娘衝著程銀金笑笑,“八叔,您心明眼亮,不愧是咱們程氏門中的楚喬。雪娘聽說八嬸嬸有個娘家兄弟,為人有些癡傻,但是種地卻是有名的莊稼把式?”
這個你也知道?程銀金瞪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李雪娘,滿眼都是驚奇。不錯,他是有個小舅子為人呆傻,但是侍弄莊稼,那可絕對地是有兩下子。
李雪娘連個都知道,哪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呢?
大廳內一時間就靜了下來,都瞅著李雪娘心情複雜起來。程銀金有個小舅子是癡傻這件事,在座的都曉得,隻是他們也不明白,李雪娘一個剛過門不久的媳婦,她是怎麼知道的?
一個癡傻的漢子都瞞不過李雪娘的眼,看來以後誰也甭想對她動什麼心思了!
其實,程銀金的這位小舅子不是癡傻,而是性子有些憨,又素不愛言語,整日悶著頭沒個笑,人就顯得呆板,看起來給人的印象就像個癡兒一般。
李雪娘自打有了身孕,心裏的想法就有了改變,她知道,在古代生存,沒有家族做靠山,決計是獨木難支,所以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她都得不得不改變思想,接受這家族式的生存方式。
因此上,李雪娘便派了人,給她搜索情報,包括各家家世的情況。
程銀金的這位癡傻小舅子,名叫崔鳳山,二十多歲,長得五大三粗,有一身的力氣,給人的第一印象,再加上沉悶的性子,可不就是顯得癡傻嗎?
程銀金不得不先喝了口茶壓下心裏的驚疑,就道,“是啊,是我的七小舅子。人雖然癡些,但是侍弄田地卻非常精心。隻是人癡傻,不知能給安樂郡主出些什麼力?”
是啊,一個隻會種地的傻子,能有什麼本事入了李雪娘的法眼?不但程銀金想不明白,就是在座的,包括程咬金在內的所有人都納悶,安樂郡主會看上一個種地的傻子?
種地誰不會啊?是個莊稼把式就都懂,何必在乎一個癡傻兒?
李雪娘瞧著所有人都麵帶疑狐,笑了笑,“人生存在這世上,都有他獨到的一麵,您這位小舅舅雖然是性子看起來癡呆,但是貴在憨實,精於研究。
一樣的種子種在地裏,有的人家畝產不到一擔,但是有的人家卻能產出兩擔甚至更多。雖說種地與氣候土地優劣有直接關係,但是人為管理還是必不可缺少的重要一環。
這位小舅舅就是屬於那種精於侍弄,管理細致的莊稼漢子。據說他中出來的黍米,每年都比旁的人家多幾籮筐。雖然是幾籮筐,但是這就是差距,而且還是不小的差距。
八叔,我秦嶺山莊所需要的,不是精明的人,也不需要會說的人,我隻要這種老實肯幹腳踏實地,不驕不躁不浮誇的人才,這樣的人才,我就每年多給一些年薪都願意。”
程勇和程銀金,程仁金都被李雪娘這番話說得心服口服,對她是真的從心底裏感到服氣。
“雪丫頭,這麼說,你是想著讓你……那崔鳳山來秦嶺山莊?”程勇剛想說你舅舅,但是一想到身份不對,就改了口對李雪娘詢問道。
李雪娘點頭,“是啊,這樣的人才,雪娘可不想錯過。不過,就不知道這位小舅舅肯不肯來呢。”
一口一個小舅舅,足見李雪娘是沒有把程銀金當外人,更沒把程銀金的嶽家人當作外人,這下不但是程銀金臉上有光,就是程勇也跟著老臉盡是打了褶子的笑意來。
“需要他?你這麼高看你那小舅舅,他要是不肯來,豈不是不識抬舉?”程銀金順著李雪娘的叫法,也不客氣地道,“隻是他一個人能做什麼?種地可不是一個人能種出來的。”
李雪娘起身給程銀金斟了杯茶,也不隱瞞,“我請小舅舅來,自然是要請他做我的秦嶺山莊木棉部的管事。”
“棉?棉什麼?花?”所有的人都被這新鮮的東西給說愣了,頓時都勾起了好奇心,“雪丫頭,你說得那個棉什麼花的,是什麼東西?你小舅舅隻會種地,不會種花的,別說是他了,就是我等聽都沒聽說過這東西呢。”
李雪娘暗笑,在做的這些人當然是沒見過什麼是棉花。據史書上記載,九世紀阿拉伯旅行家蘇萊曼在其《蘇萊曼遊記》中記述,在中國看到棉花,在花園裏被作為“花”來觀賞的。《梁書?高昌傳》記載:其地有“草,實如繭,繭中絲如細纊,名為白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