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將小嬌妻摟在懷裏,一手撫在李雪娘的小腹上,動作輕柔溫存,程處嗣想著自己的嫡長子初生之時,自己也未必能趕了回來,不覺感到萬分地愧疚和鬱悶。
“雪娘,媳婦?”程處嗣這溺愛無忌的口吻令李雪娘感動,輕聲嗯了一聲,“我聽著呢,你說吧。”
“呃……”見慣了李雪娘的粗枝大葉,乍然見到這樣溫存的小媳婦,程處嗣一時還挺不習慣,忍不住將李雪娘摟得更緊了,似乎要將小小的她,揉進自己的骨子裏,與自己合二為一。
“媳婦,答應為夫,在家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許有任何的傷害。”程處嗣幾乎要把李雪娘摟得窒息了,吻著她的額頭,輕聲呢喃道。
“嗯。記得了。”那呼應的聲音也是軟糯柔和,令人酥骨。
程處嗣第一次見小媳婦這麼乖覺,心裏說不上來是喜悅還是離愁,再次叮囑道,“不要隨便進宮,那裏是虎狼之穴,咱們,隻能敬而遠之。”
“好,我記得了。”李雪娘眨了眨靈動雙眸,暗歎口氣,不進宮,怎麼能跟李世民玩下去?隻是這話,打死她也不說出口,免得程處嗣擔心。
程處嗣見李雪娘答應地痛快,稍微放了心,“生意上的事兒,就交給那些可靠忠心的下人們去做,你別太過操心。”
“曉得了,你放心吧。”
老姐這回要把生意做大了,不操心怎麼能行?隻有把大唐的經濟命脈掌握在手裏,才有資本與李世民玩下去不是?
“媳婦,有什麼事情,多和爹娘商議,切莫自己傷腦子。我聽人說,一孕傻三年,你再勞累的話,豈不是就成了白癡?”
程處嗣調侃了李雪娘幾句,故作輕鬆地嬉笑道。
“我記住了,夫君放心吧。”李雪娘好脾氣地又應了一聲。
李雪娘這乖巧的樣子,還是程處嗣自認識他以來,第一次順從他,聽從他的話,頓時就覺著周身都舒爽起來,心裏甜滋滋地。
“媳婦?你……不想對為夫說點什麼嗎?”程處嗣熱切地看著懷裏的小嬌妻,吻著她額頭,輕言溫語地道。
李雪娘勾起嘴角,往程處嗣的懷裏又靠了靠,換了更舒服的姿勢窩在他懷裏,笑道,“我知道你是個惜命的,所以不用說,你也會完好無損地回來的。”
“噗……咳咳咳……”
媳婦,你這麼直白,真的好嗎?差點沒把你老公給嗆背過氣去。
夫妻兩個似有千言萬語,卻都不善於表達而靜默下來。但是,這不代表彼此心中沒有牽掛!
李雪娘並不想多說那些矯情的話,她怎麼會想不到,一旦上了戰場,刀槍無眼,程處嗣會沒有危險?隻是她那些叮囑的話,過於蒼白,反而更讓程處嗣為自己擔憂。
就在這時,高陽公主和洛安來了。
“雪娘,”一見麵,高陽公主眼眶又紅了,但是想到剛才洛安對自己流淚的不滿,趕緊又把眼淚瞪了回去,隻是輕若貓音地叫了李雪娘一聲,便說不下去了。
高陽公主怎麼也沒有想到,父皇在自己即將婚嫁的當口,把洛安派去參戰,想想她都恨不得跑去金鑾殿大鬧一場。但是幸存的理智告訴她,她不可以這麼做,她若是這般無所顧忌地任性,遭殃的必然還會是自己未來的心上人。
李雪娘並沒有安慰高陽公主隻言片語,一來,她本就是不會哄勸人的人,二來,高陽公主總是這般嬌滴滴哭啼啼的性子,她不喜歡,想來三哥也不喜歡,所以,她要讓高陽公主自己麵對,學會長大,學會堅強。
“三哥,”李雪娘直接越過高陽公主那委屈的麵容,對洛安道,“這是防禦百毒之解藥,你和處肆哥哥每人服下一顆吧,以防到了沙場,被人暗算。”
這個別人,李雪娘可不是說吐穀渾那邊,而是指的是大唐皇帝李世民。
程處嗣和洛安心知肚明,接過解藥便服了下去。
李雪娘等兩個人把藥服下了,又道,“三日後,你們出發之時,我那還有兩件防護珍品用具,可以說刀槍不入,隻要你們不大意,就不會有生命危險。”
“好。”洛安語氣深沉點頭,“小妹,你也要自己保重。切不可再任性隨便往外跑了,畢竟是有身孕的人,切切要注意莫動了胎氣。”
高陽公主眼見著洛安滿眼都是關切之色瞅著李雪娘,心裏有些吃味,卻不敢表露出來,忙小心翼翼地道,“我……我以後沒事兒會來陪雪娘,你,你別擔心。”
話是這麼說,可是麵色分明是你快安慰我的神情,看著洛安一副渴求撫慰的模樣,令人不忍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