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念著光著身子不好出門,這混蛋小王八蛋沒準連衣服都不讓他穿,就得給抗走。一路上他沒少破口大罵混世小魔王,可惜人家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健步如飛,一直到了魯國公府,程處嗣都是陪著笑臉。
聽程處嗣小心翼翼地詢問,孫老太醫抱著大人不跟小孩子一般見識的心情,壓著火氣慢聲道,“郡主無礙,何必用藥?你不知道是藥就有三分的毒性?哼……自以為是的混蛋小王八羔子。”
一旁的程咬金一聽不樂意了,剛想喝問你罵誰是小王八羔子?嗯?程處嗣是小王八羔子,那老程我就是老王八羔子唄?可一想人家大半夜的來給雪丫頭看診,罵幾句就罵幾句吧,反正也少不了一塊肉。
孫老太醫既然說不用服藥,那就是好事,程咬金也就忍了他的口無遮攔,命人好生安置孫老太醫在府上安住,不可怠慢。
因為此時已經是半夜時分,長安城內早已宵禁,所以孫老太醫隻能在魯國公府住上一夜了。
得了國公爺的令,下人們手腳麻利地位孫老先生安置了一處清雅之所,並且還準備好一頓豐盛的夜宵送進房中,有兩個小廝專門侍候著,果然是敬如上賓不怠慢一絲一毫。
孫老太醫望著一桌子的上等佳肴,這才覺著心裏舒坦了許多……
第二天一大早,孫老太醫又給李雪娘診了一次脈,酣睡的李雪娘渾然不覺。
瞧著程處嗣麵上無比地擔憂,眼裏竟是焦灼之色,孫老太醫心裏很舒坦,小王八羔子,你也有老老實實害怕的時候?哼……
“看什麼看?郡主隻是酣睡,你擔的什麼心?”孫老太醫這回有底氣了,膽氣也壯了,說話更是硬氣了幾分,嗬斥著程處嗣十分地自然。
被人這般……喝罵?第一次!忍了!
程處嗣陪著笑臉,嘻哈一笑,“老太醫,有您在此,某家可就沒有後顧之憂了。可是,若是我娘子隻要皺一下眉頭,說一聲不得勁兒,我就把你府宅一把火給燒了。”
這話說得?是忍氣吞聲該有的態度?紅果果地威脅好不?
“大將軍,大奶奶醒了,直喊餓呢。”程處嗣正在威脅孫老太醫的時候,秋葉小跑著出了喜房,來到花廳向程處嗣報告。
而與此同時,秋蓮和秋眉也分別去稟告程崔氏和程咬金,程裴氏,清河公主。一時間,程崔氏帶著清河公主,沈氏,葉氏,程咬金和程裴氏,程處嗣與孫老太醫,兵分三路直奔喜房而來。
李雪娘早已睡得舒坦,起了床,在秋菊的服侍下梳洗打扮妥當這才出門。
“咦?你們?這是……”李雪娘眼見著一屋子的人都用那……嗯,奇怪地,關切地眼神看著她,不覺有些不好意思了,忙給程咬金和程崔氏,程裴氏規矩地行禮,“給爹娘請安。”
程崔氏不等別人開口,一把拉住了李雪娘的手,就道,“我的兒呀,你這一覺睡得,咱們一大家子人都提心吊膽唬得不輕。這不,處肆又把孫老太醫給請了來,為你診脈。孫老太醫說你無礙,我和你爹娘才放心。”
孫老太醫聽到請程崔氏說,自己是程處嗣友情來得,心裏十分地不愛聽,心道,你們老程家請人都是硬扛著走的嗎?好一個請字啊!
“給孫老太醫添麻煩了。”李雪娘聞言,轉身又給孫老太醫行禮道謝。
嚇得孫老太醫趕緊側身避開,他一個太醫院的太醫,哪裏有資格承受安樂郡主的大禮?忙道,“郡主客氣。老夫乃是醫者,與人巧珍,是分內之事,當不得郡主大禮。”
“如此,雪娘就不再客氣。秋菊,孫老太醫的診金切不可少,定要大禮相謝才是。”李雪娘見孫老太醫麵慈和善,雖然是年事已高,卻精神灼爍,目光如炬,心下感到很親切,就吩咐秋菊厚禮謝診。
孫老太醫連忙謝賞,“我孫思邈向來是不喜黃金白銀之物,但是今日郡主之賞,老夫受了。”
“你?你……你說你是誰?孫思邈?”李雪娘聽到孫思邈三個字,登時就愣住了,難以置信地看著孫老太醫,驚詫地問道。
李雪娘過度地反映,倒是把孫思邈也給驚愣住了,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有什麼錯處,讓安樂郡主反應這麼大,忙道,“是,是啊,老夫孫思邈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難道有什麼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