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罵我笨,不過聽著語氣中倒沒有那種很嫌棄我的感覺,反而隱藏了絲讓人不易察覺溫柔,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我茫茫然抬頭看著他,他說我笨,確實,我承認自己的確笨,如果我不笨的話,又怎麼會嫁給徐哲這種渣男,他在我眼皮子底下跟我妹妹有一腿我都不知道,直到孩子都有了,我才發現這個事實。
“對呀,我真笨啊。”我喃喃自語。
“以前不是還挺聰明的,我怎麼就沒發現你這麼笨呢。”
顧清明低聲說了一句,聲音很輕,有些像是在自言自語,我並沒有聽清。
“啊?”我問。
“說你笨!”顧清明見我呆呆的,語氣滿滿的奚落。
“顧清明,我知道自己笨,你需要這麼一而再再而三地說麼。”我不滿地回聲。
其實,我覺得自己隻是太過於相信別人了,總以為結了婚,夫妻兩個就是一體了,哪裏知道,原來,那張薄薄的結婚證根本代表不了什麼。
徐哲之於我,是個失敗的教訓。
以前,聽別人說誰誰誰離婚了,我總是不能理解。我總覺得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情,既然兩個人已經結合為夫妻,那麼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應該影響兩人之間的感情。
剛發現自己有心理問題的時候,我對徐哲說,我們離婚吧。可徐哲說,他不在乎,他說他喜歡的是我這個人,他願意等,一年不行,兩年;兩年不行,三年,他總能等到我病好的一天,他相信,真愛是會戰勝時間的。
現在看來,那些都是個笑話,男人嘴裏的天長地久,都不可信。
“發什麼呆,走了。”
顧清明拉起我的手,朝停車場走。
他溫熱的手掌拉著我,我心裏一陣恍惚,傻傻地問:“去,去哪兒?”
顧清明腳步沒有停頓,隻轉過頭看我一眼,問:“你想去哪?”
“我——”我有些難以啟齒,我了半天,才緩緩開口,“我無家可歸了。”
徐哲帶著喬思怡,肯定是回家去的。有他們在,我怎麼可能再回那個家呢;爸媽家我也不能去,要是去了,他們肯定會覺得奇怪,追問到底的;傅萌萌那家夥還沒回來;雲錦跟凡哥住一起,我要是去找她,有凡哥在,也並不合適。
這樣看來,我真的是無處可去了。
“笨,說你笨,你還真就笨給我看。”顧清明沒好氣地說了一句,“跟我回家。”
直到坐上顧清明的車,我心裏還在糾結,糾結自己是不是不應該每次受傷時,都把顧清明當做避風港灣,畢竟我本來是想跟他保持距離的。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每次我有什麼事,都會被顧清明給遇上,他總是出現地那樣即使,讓我不忍拒絕,也不想拒絕。
車上,他沒有再開口說話,我不知道該說什麼,索性也沒有出聲。
突然,安靜的氣氛,被一陣詭異的咕嚕聲打破。
我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剛剛那聲音是從我的肚子裏發出了,並且在我盯著它的時候,它並沒有停歇,仍然翻滾咕叫。
安靜地車廂裏,聲音聽得特別清晰,我有些尷尬地用手按了按肚子,希望它能停止咆哮。
不過,它並不受我控製,我的意識也支配不了它。它仍然不知疲倦且不間斷地叫囂。
“想吃什麼?”
顧清明轉過頭來,目光在我的肚子上掠過,看了我一眼問。
他轉臉過去的時候,我明顯看到了他唇角勾起的微笑。
“恩,你家裏有什麼菜,我看著煮吧。”我假裝沒什麼,鎮定道。
中午回家的時候,本來就不早了,後來又發生一連串的事情,到現在都已經快五點了,這一整天的,我也就早上的時候吃了一點,肚子不餓才叫奇怪了。
在顧清明麵前我出的糗還少麼,也不差多加這一項了,這麼想著,我倒是坦然了許多。
肚子雖然叫得厲害,但其實也並沒有真的覺得很餓,所以我想想還是在家煮點吃的就可以了。
“你什麼時候學會煮菜了?”顧清明問。
他這問題其實問得有點奇怪,雖然我在結婚前,確實是不會燒菜的。不過我也沒有太過在意,隻以為他是在調侃我。
“跟徐哲結婚以前我是不會的,不過結婚以後沒辦法,被逼得,家裏沒人燒,總不能頓頓出去吃吧。就著菜譜學著燒,燒著燒著也就會了。”我說。
“這麼說,你是為了徐哲才學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