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真,雖然我一開始從顧爺那裏知道徐哲有可能把我騙了時,我並沒有驚慌失措,反而是很理智地第一時間就想出了試探的辦法;但其實猜測得到證實後,我內心深處也很是茫然的。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不管怎麼說,我跟徐哲朝昔相處了一年多,就算沒有愛情在,友情或者親情,這些或多或少都是存在的。

我的朋友不多,他對我而言,就算是以朋友來論,那也是最親密的朋友之列了,如果要按被最要好的朋友欺騙來算,我這也是心痛的不是一點點。

相處一年多,經過剛開始一段時間的磨合,我自認算是挺了解他的了,直到今天我才發現,原來我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他。

我不知道是因為他本性如此,隻不過一直隱藏很深,沒有被我發現;還是因為公司經營失利,他借了高利貸後也沒有扭轉虧損,龐大的債務把他整個人逼得性格扭曲了,才會做出這種“賣妻求榮”的事情來。

不論是哪一種,我都隻覺得內心疲憊無比。

再加上一連串的債務,我更是憤怒至極,好想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掐指我,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我心裏各種思緒繁雜飄過,煩悶極了,怎麼也理不出個頭緒來。

車子很快就到了家樓下,車子一停,我就拉開車門下了車,徑自回了家門。

我進了門就想把門關上,但奈何動作還是慢了半拍,徐哲跟在我後麵,用一隻手抵住房門,不讓我把門合上。

“滾!”我沒好氣道,吝嗇到連一個字都不想多說。

徐哲抵在門口,著急地說:“喬木,你聽我跟你解釋。”

在蘭姐家時,徐哲就已經解釋地夠多了,他的一張嘴,很有本事,就是連死的都能給他說成活的。

以前我隻覺得他嘴巴甜,很會說話,哄得我們全家人都沒有說他不好的,現在卻隻覺得他巧舌如簧,滿嘴跑火車,沒有一句是真的。

我要是還能再相信他的話,那我就是個傻的。

徐哲一副跟我耗到底的樣子,我實在沒有精力再跟他這麼無聊地對峙下去,再者,跟他拚力氣我當然是拚不過的。所以,在門口並沒有僵持多久,我手一鬆,還是讓他進來了。

我把門一鬆,轉身就朝臥室走去,他被我突然的鬆手弄了一個踉蹌,隻可惜並沒有摔個狗吃屎。

這一刻,我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他了,但是他好像並沒有自知之明,硬是要往我跟前湊。

“喬木,”他閃身進門後,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

“放!手!\"

我一字一頓地對著徐哲說道。

昨天晚上陪著喝了不少酒,後來又跟顧爺廝混了一夜,雖然我自己是並沒有什麼印象了,但早上起來時腿腳的酸疼感是明晃晃地預示著昨晚的戰況有多激烈。

一大早回來,我來不及休息,又是跟蹤,又是看好戲,一回到家,疲憊感頓時迎麵而來。

之前精神一度高度緊張,這會兒,腦子裏嗡嗡作響,感覺徐哲在耳邊說的話都好似從遙遠的地方傳來,聽得不是那麼真切。

此刻的我,什麼都不想去想,隻想好好地蒙頭睡上一覺。

可徐哲偏偏不讓我如意,我使勁甩開他的手,在他愣神的片刻,直奔臥室,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並且上了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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