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蒼莽山脈的那個魔頭,以人族之身修煉到不朽金身的金仙境界,必是始魔宗潛伏在諸郡人族勢力裏的極重要人物……”
陳尋與青冥仙子周青返回龍牙山,燕雲神侯與三才劍仙柴鈺等人也已趕到,但也沒有輪得上他們出手,突然出現在蒼莽山脈的黑衣人就已經強行突圍而走,根本不給他們調集人手圍殺的機會。
青冥仙子周青則是懊悔不已,錯失一次重創始魔宗潛伏勢力的良機,不甘心的問陳尋道:“你可有曾在這人身上做什麼手腳?”
陳尋微微一笑,說道:“對方是修成不朽金身、觸及到大道本源的存在,我即便來得及做手腳,又有幾分可能不被察覺出來?我當初在魔域,也僅僅是在普通的朧魔神魂深處做下手腳,才捉住機會予魔族重創。不過,即使無法做什麼手腳,薊陽陽氏與漁陽即墨氏,到底哪家存在問題,並非難以判斷的事情。”
“怎麼不難?”青冥仙子周青不解的問道。
“淵澶、燕雲、漁陽、薊陽四郡,地勢極其重要,是為夏、羿兩族的北境屏障。魔蠻從淵澶郡北撤後,四郡或還有居安思危之意,而四郡往南到夏、羿兩族的腹地諸藩,見有如若金湯的四郡屏障,則安於內鬥。而我們此時已經知道始魔宗早就在羿族暗中布局之後,視線更要重點放在四郡,可想而知,魔蠻大軍將欲要席卷夏、羿兩族,四郡是需最先拔除之地,換作青冥仙子是執掌始魔宗,是不是先就要在四郡布下幾手關鍵的棋子以備後用?”陳尋循循善導的問道。
燕雲神侯周祝源長歎說道:“若非有蒙天境屠魔宗之鑒,若非已知始魔宗早就潛伏在人族勢力的內部,我們怕是要等禍到臨頭,才會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四郡,淵澶已殘,而漁陽、薊陽、燕雲三郡,我們未能將那黑衣人捉住,又怎麼知道哪家出了問題?”
“屠魔宗從表麵上也看不了存在什麼問題,但經受不住深入的剖析。漁陽、薊陽、燕雲三郡同樣是這樣。從表麵上難以判斷哪家受始魔宗暗中控製,但有一點是可以斷定的,就是始魔宗無論是暗中控製哪一家,必定會千方百計的削弱、瓦解人族抵抗力量……”
“漁陽即墨氏?”青冥仙子周青似遭雷擊的跳起來,難以想象陳尋他們竟然早就將目標懷疑到即墨氏老祖即墨池丘的頭上,但細想下來,漁陽郡即墨氏存在的問題也確實極大。
漁陽郡境內的仙道宗門以及梵天境仙人、涅槃境精英玄修規模,早期與燕雲郡相當,但漁陽郡的仙道宗門這數萬年為爭取靈山靈脈等宗門資源,內鬥十分殘酷,散修宗派的生存境遇更是慘淡不堪。
即墨氏雖然是漁陽郡唯一的天尊宗門,即墨池丘同時受封神侯之爵,但對漁陽郡境內的宗門殘鬥,一直都是放任自流的,甚至還縱容州府一級的宗族私藩林立、爭地奪勢,使得漁陽郡早就處於分裂的狀態之中,更沒有像燕雲、薊陽兩郡的周族、陽氏聯合諸宗組建正式的防禦軍體係……
在燕雲、薊陽,要是燕雲神侯、薊陽神侯等個別領袖人物出現問題,是會引起一陣子的混亂,但對魔蠻的抵抗潛力,是很難摧毀的,漁陽的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青冥仙子周青不問世事,有些後知後覺,但陳尋進入太煥境之後,揭穿始魔宗那麼多的秘密,燕雲神侯、三才劍修、秋洪霄、翠峰尊者等人,早就將懷疑的目光投到漁陽郡即墨氏的頭上了,隻是一直苦無確切的證據。
“黑衣人急於脫困,突圍時被時空亂流掃了一下,受創不會輕,我與即墨池丘也算是多年相知的‘故友’,我這便去漁陽拜訪去,順便商議聯手禦魔之事。”燕雲神侯周祝源說道。
“這太危險了。”三才劍修柴鈺、翠峰尊者等人連忙勸道。
他們都明知道即墨氏有極大的疑點,即墨池丘很可能是始魔宗的魔尊,燕雲神侯這時候還要深入虎穴,一旦身陷漁陽,對淵澶、燕雲兩郡的打擊就太慘烈了。
“魔蠻在鐵河峽還沒有準備好;而魔蠻此次也僅僅是想蕩平龍牙山,要將紫微殿當成眼中針拔掉,還沒有做好席卷夏、羿兩族的準備,始魔宗一些極重要的潛伏角色不可能會主動暴露出來,破壞他們的全盤計劃,”
燕雲神侯周祝源淡然的說道,
“再者,即便即墨池丘有問題,但即墨氏絕大部分弟子都應該被蒙在鼓裏,即墨池丘又什麼借口說服即墨氏的其他人聯手扣留我或殺了我?而我去漁陽商議四郡聯手禦魔之事,除了驗證即墨池丘是否有問題外,還可以安他們的心,以示我等對即墨池丘及始魔宗的問題一無所知,這樣我們或許就還能多贏得三四十年的時間。等紫微道友正式修成不朽金身後,到時候我們將有更大的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