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出征(2 / 3)

一直注視著軍旗之下傲然挺立的年羹堯,胤禛的心裏很複雜。明明知道是一隻關不住的猛獸,卻還要鬆開束縛的鏈子,將來的結果如何誰也不知道,但他信這個男人一定能滿足自己的期待。胤禛稍微放鬆了攥緊的手,旌旗獵獵大軍遠行,在很久前他也曾被萬人注視著騎馬在列,一想起當年的戰爭場麵站在人群裏的胤禛不由的就亢奮起來,他永遠記得跟著皇父去平定葛爾丹時自己的親眼所見。戰場是個無視生命,但又無比尊敬生命的地方,是每個熱血男兒都會由衷向往的所在。胤禛想起了仍然被囚禁的胤褆,當年他在戰場上的英勇是何等讓自己炫目,原始的殺戮,血肉橫飛,胤褆猶如戰神一般,那種震撼到現在胤禛都記憶猶新。如今愛新覺羅家將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戰神,這個人是自己的弟弟,一個從小就用來比較的弟弟。

“四哥。”

胤禛回頭看到了胤祥,蕭殺風中的十三阿哥吉服在身看上去很精神,他的氣色實在比前幾年好的多,腿也不再很痛了,這是最讓胤禛欣慰的。

“您總算可以鬆口氣了。”胤祥笑著道。

“說誰的,這才剛開始……隻望胤禎能爭口氣盡快勝了這仗,穩定是一方麵,軍費支出也實在太……”胤禛注意到和朝臣說話的胤禩看向了自己,這些年他的身體顯然不好,臉色總是蒼白的,也許是因為始終得不到汗阿瑪的認可鬧了心病,也許是因為不敢下重手而夜不能寐。胤禛收回了目光,見四哥不再說下去,胤祥壓低聲道:“十四可是有財神爺相助,您不必擔心。我卻總擔心年羹堯。”

提到年羹堯,胤禛就想起了戴鐸,被擠出了四川又被外放到福建的男人正處於絕望之中,雖然離京甚遠,政治敏感的幕僚還是很詳細的掌握著京師的動向,他才給自己寫了信,他在信中提出了束甲相爭,割據台灣,以封疆大吏的身份割據一方再圖天下的打算,這是極度的忠心同樣也是犯上殺頭的行為。胤禛並沒有動怒,這個時候能真正為自己打算的人不多了,所以他的回複裏沒有叱責,隻是安慰他世上沒有什麼都如意的事,再次言明沒有奪嫡之心。這個時候他大約正捧著回信痛苦不堪吧。

和胤禎在西北的順利不同,胤禛這裏出了事,年明月早產了,孩子沒有保住。這件事發生在五十八年過年期間,胤禛並沒有把事情寫在給年羹堯的信上。年明月的心情很糟糕,她的眼淚已經哭幹了,虛弱的女人兩個月的時間都躺在床上調養,胤禛在寬慰了幾日後重心就重新轉移到了西北戰場。三月,胤禎抵達西寧,他不僅統帥駐防新疆、甘肅和青海等省的八旗、綠營部隊,共計三十餘萬人,還開始整頓前線軍務上的腐敗,參了西北兵餉不利不力的吏部侍郎以及運送軍糧不利的筆帖式、受賄的都統。以皇子身份入營,又以雷霆手段震懾,隻是兩個多月兵心已穩,率兵入藏後,隨著第一場遭遇戰的獲勝,與葛爾丹部的戰爭從此拉開了帷幕。

整個五十八年對於如月來說是寂寞的一個年份,胤禛忙於公務,出現在家中的日子屈指可數,而弘曆則在五月隨康熙北上行圍後就一直沒有再見過,如此直到九月。這一月在胤禎的護送下新封的七世****格桑嘉措從四川理塘進藏,十二歲的少年****受清帝康熙降旨,認其為前世之真正呼畢勒汗之轉世,並正式冊封,又由其親授金印、金冊,蒙藏滿三體印文“****覺眾第六世崐********喇嘛”,最終在拉薩舉行了莊嚴的坐床儀式。至此,也意味著由策旺阿拉布坦所策動的西藏叛亂徹底平定。九月下旬康熙帝從熱河行宮回京,帝王諭令立碑紀念十四皇子的功績,命宗室、輔國公阿蘭布起草禦製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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