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熊熊烈火之中端坐著的白衣,梨飛白也沒覺得他此時的麵目神情較之先前有什麼不同,略微迷惑了片刻,忽地想起了什麼,便急忙湊近白衣到她能夠忍受火焰灼燒的最近距離,這才說道:“那個誰……小風公子,我這還有一盞引魂燈,聽說燈火是什麼地焰之火,要不……也給你點上?”
白衣男人聽聞眉頭一皺,頓覺這位小白姑娘有時還真是熱情過度。
“其實引魂燈的靈氣上次在我一把火燒掉木府的時候已經耗盡了,那木府的大火聽說可是燒了十天十夜呢,不過經過這一兩個月的修養,再拿出來燒個三兩個時辰應該沒有問題……”
梨飛白說著,立馬就要取出引魂燈,卻叫白衣男人不得不出聲及時將她的熱情阻止了去:“地焰之火是冷火,隻會促漲寒症的發作,你還是好好在一邊撫琴吧,累了就在一邊休息……”
“哦……”梨飛白恍然大悟的吐吐舌頭,可是怎麼看白衣怎麼都覺得不靠譜,倘若自己一覺醒來身邊坐著個燒得外焦裏嫩的幹屍,那她該怎麼辦?
這般想著,梨飛白便立即打消了在他身邊休息的想法,不得不按照他的意思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設好琴台,有一下沒一下的勾動著琴弦,整個心思卻是放在白衣身上的,一會擔心他會被燒死,一會就害怕火不夠大,於是就不斷將琴台朝遠離白衣的地方搬離了,還不時的去添幾把柴火。
白衣男人在告誡梨飛白不許再動用引魂燈之後,也不知是昏死了還是打坐入定,反正再沒說一句話。
密室之後山洞之中化作原形的火鳳,卻是十分安然的睡著覺,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外麵的情況,頂多暗罵白衣幾句自作自受,反正最壞不過毀了這具肉身,反正天外天滄海境無極宮之中還有一具。
梨飛白這般不知不覺的守到繁星滿天月牙兒高掛,也沒見著白衣男人有任何好轉的跡象,雖然擔心著新生試煉,擔心著因為自己的缺席而真沒有任何導師肯收留自己,卻還是不時為白衣男人添些柴火。
幸虧白衣先前恩賜的引路蟲也能給足夠的亮堂,叫她即使是在夜晚時分也能找到足夠多的樹枝,怪就怪她本以為白衣男人會很快的好轉,明明大白天的時間也沒去多屯些樹枝。
至於庸城新生試煉,她也沒辦法了,看來少不得要被木流音什麼的嘲弄幾番。走又走不了,留下又過得不爽,她還真是不爽的。
這般心中一不爽起來,梨飛白頓時就忘記了不久前自己對白衣男人那般的擔心,倒好像剛才痛哭流涕的不是自己一般。
下意識的怒視向火堆之中的白衣這個罪魁禍首,也下意識的多加了近一倍的柴火,等到火焰熱烈得已經近乎將白衣完全掩埋的時候,梨飛白這才意識到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