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墨鈺礪可不是這麼覺得的。
都說女子為母則強,沒有孩子之前,這個女人都能對自己的命令陽奉陰違了,有了孩子這還了得?!要是為了自己的孩子生出些什麼不必要的心思,自己可是殺了她多少回都不夠的。
皇上有意提一些輕鬆些的事情,墨鈺礪也不欲父皇看出自己神色不對,也就隨著轉了話題,兩人閑聊了幾句,氣氛也漸漸沒那麼僵硬了。
倒是多了幾分父子溫情。
雖然墨鈺礪心中清清楚楚,這也不過就是兩個人有意為之,否則這天家之中,哪來的什麼親情。也就是自己現在對皇位並沒有什麼覬覦之心,最起碼沒有被他父皇發現,不然的話父皇恐怕早就把自己一擼到底了,怎麼可能還對自己這麼和顏悅色。
說著說著,皇上像是忽然想起來一樣,遞過去一張折子:“對了,這是你三弟軍隊上的軍備折子,你也看看吧。瑞王在這邊塞等著作戰倒也的確是不容易。”
皇上這話本來意思也是讓太子別老和瑞王較勁,畢竟都是自己的兒子。現在又都娶了藍相的女兒,不管怎麼樣,皇上也並不希望他們有朝一日刀劍相對。
瑞王既然作戰上有本事,那就讓他去開疆擴土保衛邊疆好了。皇上眼力毒的很,也知道自己這個三兒子是個沒野心的,估計也就隻想做個將軍,保家衛國。這樣就很好。
隻是自己這個太子吧,一直都對自己三兒子耿耿於懷,總是懷疑他有很大的野心,到時候造成兄弟倪牆,那可就不好了。
“是。”太子接過折子仔細的看了起來,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這個墨鈺銘,每次上折子都是來要錢的,真是,感情花的不是他的錢。太子殿下現在已經很自覺地把國庫裏哪些錢當成自己的錢了,現在看到墨鈺銘三番兩次要錢,自然是覺得心情好不了。
不過墨鈺礪也清楚,不可能不給錢的,隻是想要稍微使些絆子,膈應膈應墨鈺銘。
“父皇,三弟這軍備折子做的倒是仔細,隻是……”
“怎麼了。有話直說便是,這裏隻有你我父子二人,還有什麼說不得的嗎?”皇上佯裝不悅地皺眉,這個太子有時候行事也是太過小心了。
其實他也不想想,如果太子真的行事放肆,隻怕到時候第一個忍不了的就是他吧。
“是。”太子也很清楚這一點,低垂著的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很快又消失,“父皇,您也知道,因為幾次三番的戰爭……國庫現在也比較緊張……這次戰爭,隻怕又是要用不少開銷啊……”
因為太子目前對於國事已經頗為熟練,也是皇上有意培養,覺得這個太子對自己並無威脅,也就不介意讓他去看了國庫,現在對太子的話,皇上也並不懷疑。
國庫倒也不至於吃緊,隻是成天打仗,肯定也是會吃不消的。
皇上這下子也有些犯難,其實他知道,款必須撥,錢和糧草都少不得要送過去,隻是一次次這麼來,終究不是辦法。再加上現在也還沒開戰,等於用米糧養著閑人,皇上也是肉痛。
“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過太子既然說了,可是有何良策?”
太子能有什麼好主意,他本來就是來給墨鈺銘添堵的,當即說道:“兒臣也沒什麼好辦法,不如父皇讓三弟再做一份軍備表吧,能縮減的就縮減些,把現在國庫的難處都和三弟說說,三弟應該會理解的。”
皇上想想,覺得也對,就批複了折子,給墨鈺銘退了回去。
太子心滿意足地回去,其實他現在還不會動墨鈺銘,他也不傻,要是殺了墨鈺銘,他手下那些兵勢必要鬧事兒,現在國家外患未除,決不能再有內憂。
而且現在墨淵國一時也沒有什麼合適的將領可以補上這個缺口,忽然腦中閃過一個人的樣貌,墨鈺礪搖搖頭,不行,那個人還要留著,有更重要的事情留給他做。
沒幾日墨鈺礪又被皇上急召進宮,這次皇帝看上去心情可不怎麼好,黑著一張臉,把一份折子往墨鈺礪麵前一摔:“看看看看,你這個好三弟,到底把沒把我這個父皇放在眼裏!”
看到這個反應,墨鈺礪大概知道,這是墨鈺銘的折子又上來了。
他就知道墨鈺銘的性子倔,估計沒那麼容易服軟,對於皇帝不批他折子這件事情肯定也是生氣的,隻是不知道自己這個好弟弟到底做了什麼事情,能讓父皇氣成這樣。
墨鈺礪從地上撿起折子,撣了撣上麵的灰塵,然後打開折子,隻看了兩眼,墨鈺礪差點兒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