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爰腦中忽然想著,是因為程妍妍嗎?她也是明年才畢業。她轉過頭去,心裏發苦,嘴上卻笑著說,“好啊!我還以為你畢業就離校了,以後給你打工我恐怕就要單槍匹馬進出學校了,既然你還住在學校,最好不過。”
林深麵色動了動,“當初我跟你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什麼話?”許爰又轉回頭。
林深看著她,“你也不算給我打工,我說過,公司裏算你百分之五的股份。”
許爰眨眨眼睛,“我以為你開玩笑的。”
“怎麼可能是開玩笑!”林深笑了一下,“的確給你算了股份,兩年前,那百分之五的股份便在你名下記著了。”
許爰見他雖然笑的淺顯,卻不是往日那種疏離的笑,似乎是發自內心,她也笑了,“你那時候就該多告訴我幾遍,跟我說不是開玩笑。我可能會更賣力些,給公司再多賺點兒。”
“這幾年你已經夠賣力了,若沒有你,公司不可能發展這麼好。”林深笑著搖頭。
許爰看著他的笑恍惚,想著若是一輩子看著他笑該多好,他就要這樣笑,褪去清冷,褪去疏離,褪去沉默寡言,褪去淡漠。哪怕失去全世界,她也不在乎。隻要他這樣對她笑。或者,即便不笑,一直在她身邊就好。
“怎麼了?”林深收了笑。
許爰咳嗽了一聲,撇開臉,搖搖頭,“沒什麼。”
他不喜歡她,怎麼可能在她身邊一輩子?給她百分之五的股份,是想算清這麼多年的情意嗎?
一個小時後,公交車到站,二人下了車,換乘地鐵。
地鐵裏冷氣開得太足,許爰抱著胳膊還覺得冷得哆嗦,轉頭看林深,他牛仔褲加T恤,即便夏天,很熱的時候,他也從來不像別的男生一樣穿短褲,她就從來沒見過他穿短褲。
隻坐了一站地,林深就起身,“我們下去!”
“為什麼?”許爰看著他,“距離我們要去的地方還有好幾站地呢。”
“太冷!”林深已經站到了出口處。
許爰隻能站起身,很多人坐地鐵都會帶個外套,她沒這習慣,很多時候坐地鐵,心情不好的時候,感覺不出冷來,心情好的時候,就忍著凍。
出了地鐵,許爰頓時覺得大地回春了,她看了林深一眼,“沒發現你冬天的時候不禁凍啊。”
林深不說話,仿佛沒聽見。
許爰偷偷對著他後背撇撇嘴,跟著他出了地鐵站。
不能坐地鐵,隻能坐公交了。二人走了一段路,等了公交車來,不是首發站,自然人滿為患。但也隻能上了車。
許爰沒扶好扶手,身子晃了晃,林深立即伸手扶住她。
許爰的心砰砰地跳了幾聲。
人很多,她幾乎靠在林深身上才能站穩。車中擁擠,偶爾前仰後撞,氣味混雜,但是她卻絲毫不覺得難受,隻是想著,若是這公交車一直走著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