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爰心下觸動,如涓涓暖流趟過心坎,她能真切地體會蘇昡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的真實感受。這麼多年,她磕磕絆絆,坎坎坷坷,以為今生的青春以灰色和沉暗的色調走到盡頭時,是他的出現,拉了她一把,為她製造溫暖,給了她一個陽光明媚的青春和愛情。
沒有霧靄和陰霾,或許有,被他遮擋在了臂彎外。
她輕輕回吻他,覺得,那一年,機場上哭得撕心裂肺,也是值得的,覺得這些年,夜深人靜,愛而不得的辛苦,也是值得的。
她終於等到了蘇昡,他回來得恰恰不晚。
情動一發不可收拾,蘇昡的狂熱病沒有因為之前的情潮退去而減退。最後,許爰真正累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蘇昡將她抱去了浴房,為她清洗幹淨身子,又將懶洋洋沒力氣的她抱回床上,才刮著她的鼻子笑著說,“體質太差,以後蘇太太不要睡懶覺了,要早起鍛煉。”
許爰一雙染了春色的眸子瞪著他,想說她是想早起鍛煉呢,他這麼不是人,她起得來嗎?
蘇昡輕笑。
許爰躺了一會兒,見他陪在身邊,把玩著她頭發,眼神膩人,她被他的眼神燙得渾身又暖又熱,受不住地說,“天不早了,你還不回去?明天不是要開記者招待會嗎?難道今晚還住在這裏,什麼也不準備?”
蘇昡看著她,“今天我們新婚第一天,你這是要趕我走?”
許爰伸手推他,“外麵估計都塌了天了,你就這麼不管不顧扔了一天,我們領結婚證,你家裏的奶奶和伯父、伯母也都知道了。你是不是應該回家一趟嗎?不回去不合適吧?”話落,詢問地看著他,“我也跟你回去?”
蘇昡好笑地看著她,“沒有什麼可準備的,我今天不回去也沒關係。稍後我給家裏打個電話……”他頓了頓,低聲說,“就說我今天把你累著了,明天我上午處理完集團的事情,下午再接你一起回去。”
許爰臉紅如火燒,瞪著他,“你混蛋!”
蘇昡低低地笑,“那就換個說法,你把我累著了,懶得開車回去了。”
許爰伸手捶他,軟綿綿的拳頭砸在蘇昡的身上,比給他撓癢癢還不如。
蘇昡伸手握住她的手,笑著吻她,“你若是還有力氣,我也還能不遺餘力。”
許爰伸手推他,磨牙,“你不準躺著了,你給我起來,你有力氣就去做晚飯,餓死了。”
蘇昡順勢起身,煞有介事地地笑著說,“做了這麼久的運動,的確是該餓了,好,我還有力氣,去做晚飯。”
許爰蒙上被子,又氣又笑,甕聲甕氣地說,“不準和中午吃的菜一樣,你要換著花樣做。”
蘇昡笑著點頭,“好。”
不多時,蘇昡出了房間,許爰從被子中探出頭,看著她手上戴著的戒指。
婚姻的概念在她的字典裏一直都很遙遠,像是一個遙遠的夢,曾經一度她覺得自己一輩子都不會結婚了,若愛情是灰色的,婚姻還有什麼必要?
她想起,那些年,她流過的眼淚,趟過的河水,至今在手上戴著的鑽戒麵前,似乎都變得模糊和遙遠,像是上一輩子的事兒。
因為有蘇昡,似乎生活和愛情都變得溫暖和陽光,就如這鑽戒一般,處處透著光。
她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聽到外麵廚房傳出鍋碗瓢盆的聲音,她磨磨蹭蹭地起身,穿好衣服,也出了房間。
來到廚房,倚在廚房門口,看著蘇昡,襯衫西褲,清俊優雅,待在廚房裏,係著她奶奶的圍裙,絲毫不違和。
蘇昡聽到動靜,偏頭瞅了她一眼,笑意深深,“怎麼不躺著了?不是累了嗎?”
許爰臉一紅,羞忿地說,“一會兒奶奶和媽就回來了,我繼續躺著,像什麼樣子?指不定她們亂想什麼呢。”
蘇昡失笑,“我們已經是合法夫妻了,亂想什麼,也應該的吧?”
許爰紅著臉無言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