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從門邊探進頭來,見許爰不哭了,鬆了一口氣。
許爰紅腫著眼泡子,看著老太太,又氣又笑,“奶奶,你怎麼什麼事兒都給他打電話?”
老太太走進來,拍拍她腦袋,“奶奶哄不住你,隻能找個能哄得住你的人哄你。”
許爰一噎,嘟囔,“才不是他哄的,是我本來就哭夠了。”
老太太滿意地說,“小昡這孩子真不錯,你們在一起也這麼長時間了,他居然沒將你怎麼著。現在很多年輕人,剛見麵就上床……”
“奶奶,打住!”許爰臉黑了,“您說什麼呢。”
老太太樂嗬嗬地擺手,“好,不說不說。你不哭了就好,我去做晚飯去。”
許爰看著老太太出了房門,將自己放倒仰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大腦放空。
過了一會兒,她猛地坐起身,去衛生間洗了個臉,又化了個淡妝,收拾一番,遮住了微紅的眼泡子,拎了包,對老太太說,“奶奶,我出去一趟,晚飯不在家吃了。”
老太太立即問,“爰爰,你要去哪裏啊?”
“去雲澤會館,找人問問小叔叔的下落。”許爰說。
老太太聞言擺手,“去吧,去吧。雲澤這孩子也是,大半個月了,人影也不見。你去問問也好。”
許爰拎著包出了門。
小李打開車門,“許小姐去哪裏?”
許爰上了車,看了他一眼,“雲澤會館。”
小李點點頭,將車開出了院子。
許爰給孫品婷打了個電話,孫品婷一聽說去雲澤,立馬答應這就過去。
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堵車,一個半小時才到了雲澤會館。
門口沒見到孫品婷的車,許爰拎著包走了進去,有人立即打招呼,“爰爰姐來啦?”
許爰點點頭,對小李說句你隨意坐,便來到吧台前,找了個座位,要了一杯紅酒,喝了兩口,對一人說,“把小叔叔的電話告訴我。”
那人搖頭,“雲少從回國後沒來過,沒有他的新電話。”
許爰晃著酒杯看著他,“他沒來過,不代表這裏沒有他的聯絡方式。”
那人立即說,“我去問問峰哥,也許峰哥知道。”
許爰點點頭。
那人立即去了。
許爰將一杯紅酒喝完,又讓人添了一杯。
孫品婷拎著包進來的時候,便看到許爰吊兒郎當地倚著吧台喝著紅酒,若忽視她的性別,遠遠看來,就是個花花大少的勾人做派。
孫品婷走到近前,伸手拍了許爰腦袋一巴掌,“你總算想起姐妹兒了,沒良心的女人。”
許爰轉頭對一個人說,“給她來最辣的酒。”
那人笑,“婷婷姐今天看起來心情很好,應該不需要最辣的酒。”
孫品婷一拍吧台,坐了下來,“你說對了,今兒心情的確好,來一杯跟她一樣的。”
那人點頭,給她了一杯紅酒。
孫品婷喝了一口,歪頭看著許爰,“剛剛來之前哭過了?誰惹你了?蘇昡?林深?”
許爰白了她一眼。
孫品婷不屑地看著她,“為男人哭什麼?瞧你那點兒出息。”
許爰哼了一聲,“你以後哭的時候,別讓我看到。”
孫品婷大樂,“有人讓我哭還好了呢,從小到大,連挨你小叔叔的揍都沒打哭我。”
許爰回憶了一下,記憶裏,孫品婷還真沒哭過,她比她皮實,也比她臉皮厚,小叔叔也不是沒揍過她,她還真沒哭過。不像她,被小叔叔揍哭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