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下了車後,還不忘將那一大束的玫瑰花抱出來,塞進許爰的懷裏,對她說,“進屋後,讓阿姨找個花瓶,做成插花,能開上一個禮拜。”
許爰覺得臉發燙,手也發燙,她人生第一次收到花,而且還是玫瑰花,就這樣大張旗鼓,實在是……臉沒地兒擱。
她一時沒說話,隻拿眼風去掃蘇昡。
蘇昡收好車鑰匙,走過來,對她笑著說,“奶奶說得極是。”
許爰將花塞進他懷裏,“麻煩阿姨做什麼?反正你今天不是沒什麼事兒嗎?你來唄。”
蘇昡欣然點頭,“好。”
說完,便牽了她手,跟著老太太和他媽一起進了屋。
老太太累了,進屋後,便去房間休息了。
蘇昡媽媽笑著跟二人說了兩句話,便去了洗手間。
蘇昡捧著花牽著許爰上樓。
許爰甩了他手兩次,沒甩開,也隻能任由他牽著上了樓。
來到許爰所住的蘇昡的房間,打開房門,蘇昡隨手將花放在了桌案上,轉頭看著許爰。
許爰剛要說話,對上他看著她的眼睛,那眼中似乎帶了點點的微光,那微光似乎通過青山細雨透過來,靜到極致的華灩,她一時被吸引住,看得呆了呆。
蘇昡便在這時,伸手自然地摟住她的腰,俯下身,低頭吻住了她的唇瓣。
許爰身子一顫,驚醒,立即去伸手推他。
可是他明明很輕柔地摟著她,見不到多大的力道,她用力之下卻推不開,她輕輕“唔”了兩聲,想說話,卻被他吻住,說不出來,隻能睜大眼睛瞪著他。
蘇昡睫毛顫了顫,沒捂住她的眼睛,反而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托住了她的後腦勺。
在她瞪視下,加深了這個吻。
他的氣息隱隱的清冽微香,溫柔好聞,被他氣息包裹下,她整個人也沾染上了他的氣息。
唇瓣傳來的觸感,是如此的真實,真實到,她能清晰地品嚐出他獨有的味道。
這種味道,好比玫瑰花一般的蠱惑人心,一直蔓延到她的心裏。
她的心尖隨著他的深吻,不由得輕輕顫栗。
從來沒有這種感覺……
這種,被冒犯了,反而一點兒都不討厭,還被他挑起從來沒有過的從心底滋生的陌生感覺。
許爰心裏的感覺是如此的清晰,清晰到,她空白的大腦裝不下別的,隻能裝得下這一絲的清醒。正因為太過清晰、明確和清醒,使得她一時慌亂和無所適從起來。
她伸手推卻片刻,蘇昡不為所動,她卻漸漸地沒了推卻的力氣,隻能拽住他衣服,拽得緊緊的,支撐著自己輕顫的身子和不至於倒下。
不知過多久,許爰覺得,她快要暈過去時,蘇昡才慢慢地放開了她。
不過他沒立即離開,還是保持著抱著她的姿勢,唇瓣也沒離開她的唇瓣,隻停頓些許,看著她輕輕喘息,幾乎要站不住,一雙眸子從早先的瞪視惱怒到水盈盈的如蒙了一層霧一般。
如此的美麗漂亮,他不由得看得凝注。
許爰漸漸地回過神,手下用力推他,氣息紊亂,“你……你放開我……”
蘇昡不但沒放,忽然又低下頭,複又將她嬌軟微紅的唇瓣含住,聲音似誘哄,又似低喃,“不放。”
“你……”許爰惱怒,提著心費力地拉回一絲清醒,“欺負人沒夠嗎?”
蘇昡點頭,吻又加深了,“沒夠呢。”
混蛋!
許爰氣得想罵人,卻罵不出來,最後一絲清明神智很快就被他吞噬殆盡。
有一種生物,叫做男朋友,有時候,你是怎麼鬥都鬥不過的。
許爰這一次深深地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