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媽媽看著林深,接著話說,“是啊,公司的事情放個幾天也沒什麼,出不了大事兒。這孩子,就是太拚了……”
“林總還年輕,累垮了身體,得不償失,還是要聽勸才是。”蘇昡笑著說。
林深忽然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對蘇昡看過來。
蘇昡對他溫和含笑。
林深看了蘇昡片刻,聲音沙啞地開口,“蘇少,我想單獨和許爰談談,你不介意吧?”
蘇昡眼睛眯了一下,看了一眼他插著輸液管的身體,溫和地說,“林總是因為工作的事情?身體已然這樣了,還是先將工作的事情放一放,好好休息,不要太費神,對養傷不利。”
林深搖頭,盯著他的眼睛,“不是工作,是私事兒。”
蘇昡挑眉。
林深轉頭,又盯向許爰,“她前兩天答應我考慮一件事情,我想問問她答案。”
許爰的心攸地提到了嗓子眼,血液一瞬間又因這句話被封住了。
蘇昡聞言笑了一下,又轉頭輕輕地揉了揉許爰的頭,微笑著對她像是寵溺又像是訓斥地說,“你這麼喜歡胡亂給人許諾的嗎?”
許爰不得不抬眼看蘇昡。
蘇昡眼睛中像是有流光劃過,一直握著她的手溫熱厚實,“前兩天剛答應了我一件事兒,如今怎麼又蹦出來林總的事兒了?還有孫品婷,今天打電話時,她對我說,你答應她一件事兒,卻被你丟在腦後了,嚷著要揍你呢,你個小迷糊,如今還記得答應林總什麼嗎?”
這麼一大段話,難得許爰從中聽到了重點。
她血液好像又一下子流動起來了,想起她答應他說的他們試試。
她沉默了一小會兒,咬了一下嘴唇,小聲說,“自然記得。”
蘇昡又笑了笑,柔聲說,“我出去等你,不過你別讓林總費神太久,病人還是要多休息。”
許爰“嗯”了一聲。
蘇昡又握了握她的手,緩緩鬆開,側身饒過她,走了出去。
“我也出去透透氣,你們聊。”林深媽媽看了林深一眼,又看了許爰一眼,也走了出去。
轉眼房間隻剩下林深和許爰了。
林深看著許爰,沒立即說話,就那樣盯著她。
許爰站在原地,還是蘇昡離開時的地方,並沒有移動,她的眼睛沒看林深,而是看著地麵。
林深要問她的事情,她明白就是那天晚上在學校他說的事情。
也是她答應考慮的事情。
本來她今日來醫院前,覺得,她和蘇昡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在新聞麵前公之於眾了,而她來看林深,又是讓蘇昡陪著一起來的,林深見到他們後,也就不必再問了。
沒想到,他卻還是執著地問她。
她該怎麼說呢?
是據實已告?還是什麼也不說,就這樣了?
她的確是不了解林深,哪怕是現在,他隻這樣看著她,她都猜不出他如今在想什麼。
沉默的過程十分的漫長,漫長到,許爰看著地麵的眼睛都酸了。
林深依舊沒開口,似乎在等著她開口。
許爰腦中心中一團亂麻,但有一點她是清醒著的,她答應林深的是考慮,答應蘇昡的是嚐試,考慮雖然在前,但也隻是考慮,嚐試雖然在後,但這兩日也算是開始實行了。
無論如何,她今天也必須要給林深一個交代。
她閉了閉眼睛,抬起頭,看著林深。
時光的齒輪碾過,三年前,她遇見他,他隻能還算是一個少年。三年後,她陪著他成長,如今他已經畢業了,算是真正的青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