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大旗血光狂噴,空間腥風四起,百丈方圓之內,到處是一片血紅。沼澤間駭浪滔天,大旗旁罡風如雷,天地之間,忽然湧動起一股強烈的能量潮汐。
能量潮汐,有撕裂天空之威,一波一波轟擊下來,陳風渾身骨骼盡碎。
他身處在劇烈的能量潮汐之中,恍如大海上一葉扁舟,驚濤駭浪砸的他飄搖翻轉,鮮血狂噴。然而,不管能量潮汐如何暴虐,陳風始終咬牙堅持,雙手緊握抓大旗,死也不肯放手。
他渾身的骨骼皆已碎裂,完全是憑借著強大的意誌力,在做著最後的拚搏。
男兒熱血,雖百死,終不悔……
“戰魂,我今天便收了你,你服也不服?你服也不服啊啊啊啊……”陳風突然狂吼數聲,不顧渾身浴血,運起大五行湮滅神光與護旗大陣瘋狂抗衡。
大旗殺機森然,陳風戰意如虎。誰也不願意低頭,必須有一方臣服才行。
一人一旗就這麼僵持起來。
百丈之外,蘇落緊張的握緊拳頭,十指指尖深深扣進肉裏,掐的鮮血橫流卻不自知。她遙遙觀看,見自己心愛的男人在狂風駭浪中掙紮,心裏隻疼得猶如刀割一般。“師娘,你救他回來!狗屁神魔幡,我們不要了,我們不要了,師娘你救他啊……”
水月宛緩緩搖頭,安撫她道:“別急!他正以戰意壓製神魔幡裏的戰魂,很快就要成功了!嗬嗬,少年熱血,英雄之威,你這個夫君很不錯……!”
“真的沒有危險嗎?”蘇落仍舊不放心,忍不住追問一句。
水月宛見她麵色蒼白,不由心裏一憐,道:“傻丫頭,我說沒事,那就肯定沒事,你不要擔心了。”
“可是,我看他渾身都是血啊……”蘇落眼淚幾乎就要抖落下來,悲切道:“師娘,如果陳風出事,那我也……我也不要活了……”
水月宛心中一酸,一把將蘇落摟在懷裏。
恍惚間,她猛然想起自己當年的點點滴滴,那時的她就像現在的蘇落一樣,會為心愛的人擔憂,也會為心愛的人哭泣。隻可惜的是,彼時年少情真,今時天人永隔,以後就算再想為他擔憂流淚,卻是沒有機會了。
“唉,這也許就是女人的命吧……”她悲苦的歎息一聲,輕輕用手拍擊在蘇落後背上,柔聲道:“丫頭,我會幫你護住陳風的,不要擔憂了,你先睡一會兒吧。”
說著,掌心真力微吐,送出一股祥和的真元,透入蘇落體內。
“嚶嚀!”蘇落輕哼幾聲,但覺一股暖意由後背傳來,渾身懶洋洋舒適,心頭暖融融欲醉,緊繃的心弦忽然一鬆,腦袋往水月宛懷裏湊了湊,竟然迷糊睡去。
“癡兒,癡兒,好個癡兒!”水月宛輕輕拍打著她,仿佛母親哄睡自己的小孩一般,臉上泛起慈祥微笑。
就在這時,忽聽遠方一聲驚雷炸響,緊接著怒吼連連,但見陳風在狂風裏艱難的挺起胸膛,他手持那杆血色大旗,昂首向天狂叫不止。“戰魂,你到底,服也不服?”
少年熱血,一刹那間,仿佛天地都在他的身影下激昂……
大旗中,咆哮聲終於轉為一聲歎息。
但見都天神魔幡幽光一斂,沼澤裏的風雷漸漸偃息,再也沒有動靜發生。
“你服了,你終於還是服了,哈哈!”陳風仰天長笑數聲,忽然抱著大旗仰頭栽倒,直接昏迷過去,他也耗盡了全部的精力。
直到此時,水月宛才纖足微點,抱著蘇落浮空而起,如流光般飛撲過來。她抬手一揮,輕輕卷起陳風,卻見他在昏迷之中猶自用力抱住大旗,虎口迸裂,全身浴血,然而臉上卻掛著滿足笑意。
“戰意昂揚,永不言敗!白慕軒你看見了麼,這孩子真是有幾分像你呢,唉……”
想起當年白慕軒當年意氣風發的樣子,心裏不由又是一痛。此時大旗馴服,沼澤平靜,昏暗中有微風襲來,撩起她滿頭長發,於飄揚之間,忽然沾上幾滴清淚。
她雙手抱著陳風和蘇落,望著懷中青年男女的臉龐,回憶著當年自己和白慕軒的一切,臉上忽喜忽笑,心裏時疼時酸。這樣的狀態,直接持續了好幾個時辰,她心中的悲意,才稍稍去了一些。
悲意消減之後,又生出一股對懷中男女的慈愛。她抱著陳風和蘇落,雙足懸浮虛空,雙手交相拍擊,輕輕撫摸著懷中的一對男女。
一種從未有過的親情感覺,緩緩爬上了她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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