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攜手慢慢走進大門,穿過幾個穿堂、再過幾條走廊,才到達真正的掌事堂大廳。
裏麵光線有點兒暗,悠悠適應了一會兒才看清,這廳堂真大,那整齊的立柱每根都有四人合抱粗,房頂足有四五層樓高,她雖叫不出那木料的名稱,卻一看就明白這裏用的木料絕對是千年以上的古樹!悠悠感歎:皇宮大殿也不過如此吧?
她還沒來得及環顧四周,小陽子捏她一下,她立刻反應過來,看向正前方,隻見大堂裏麵已坐了好幾個人,她隻看了那些人一眼,便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
這些人修為太高了,即便他們並未釋放威壓,甚至隻是悠閑的端著茶杯或慵懶的斜靠著,可他們周圍那特殊的氣場還是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小陽子拉著她在離眾人幾丈外跪下,叩頭道:“弟子龍午陽帶師妹楊雲,奉師傅龍虛子之命前來拜見掌門!”
“恩,起來吧!”一陣溫和慈祥的聲音傳來,悠悠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說話之人正是坐在正上方的掌門,此人身穿青色長袍,個頭中等,麵相五十來歲,臉上時時掛著微笑,以至於他額上的皺紋特別明顯,卻也增添了一分慈祥和藹!
這種相貌若放到凡人小城,定是個老好人形象,悠悠驚訝,沒想到這麼大一個門派的掌門居然是這幅模樣!他成天這麼笑著不會被人欺負吧?悠悠腦子裏正胡思亂想。
“哎喲,這就是義天師侄的徒弟啊?!”空曠的大殿裏突然傳來一陣不男不女的聲音。
悠悠微微動動腦袋用眼角瞄瞄,見說話的是坐在右下方末尾的人,這人麵相二十五六歲,著粉色半透明紗衣,頭挽繁雜發髻,上麵滿布金銀玉石,像孔雀開屏般插了一大圈;臉色蒼白、不知抹了多厚的粉?女人?!可看她五官及身體特征明明是個男人啊!
“小丫頭,我美嗎?”那人翹起小指牽起粉紗衣袖、半遮著臉對著悠悠直眨眼,悠悠嚇得趕緊低下頭,隻看地麵,堅決不看他。
“唉!又是個俗物,真是的,奴家今天為了見他們還特地精心打扮了一番,怎麼就沒人明白奴家的心了?”那人不陰不陽的自言自語,說著不知從何處掏出條粉色手絹,翹起小指擦擦眼角、擺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夠了,楊秀平!這裏不是你的秀秀園,別在這兒裝模作樣、丟人現眼,看著讓人惡心!”橫空突然傳出一陣女人的怒喝聲。
“哎喲~~~!莊師姐,你生什麼氣嘛?!女人動怒容易老哦,你看看、看看,嘖嘖嘖!眼角額頭都起皺紋了!小心杜師兄休了你,重娶一個去!” 楊秀平翹著蘭花指像唱戲一番指指對麵的莊曉英,又拉起袖子半遮著臉咯咯直笑。
那笑聲明明粗噶,卻要故意嬌柔嫵媚,聽起來讓人全身發毛!才笑幾聲,突然一陣清脆的啪啪聲,幾個茶碗摔落在地。悠悠偷偷抬頭,天啊!大殿正中何時飛起數個茶杯?莊曉英控製茶水,化為箭頭、冰針,一窩蜂的向楊秀平撲去。
楊秀平袖子一甩,那薄紗衣袖立刻化作一堵粉紅透明牆,別看那輕紗薄如蟬翼,卻將莊曉英的冰箭全部擋在外麵,一根不漏!
楊秀平收回袖子,半掩在麵前,咯咯笑道:“莊師姐,你就算對人家的花容月貌羨慕妒忌橫,也不要大庭廣眾之下發難啊?看,這裏還有小輩了,多難看!咯咯咯!”
莊曉英氣得就要拔劍,她身旁那位端正嚴肅的中年男子按住她的手,“曉英,算了!”,莊曉英這才氣呼呼的鬆手,氣哼哼的瞪著對麵的楊秀平。
“可惜了,我還想看看秀平老弟的粉紗霓裳衣到底有多大威力了!嘎嘎嘎~~~”一個沙啞蒼老的聲音插了進來。
楊秀平依然拿袖子掩著嘴往右上方拋個媚眼,“曹師兄真是的,幹嘛調戲奴家,奴家雖然貌美如花,柔情似水,卻也愛惜身子,從不過度縱欲,那對皮膚不好!”
“哼!你這種貨色,送給老夫,老夫也不要”那老者冷哼一聲。悠悠方才趁他們鬥嘴,也偷瞧了一眼,那老者須發全白、全身皺得像樹皮,這點兒跟以前的禿頂老道倒是有幾分相似,不過他那一臉的猥瑣相以及精明銳利的目光卻是龍虛子比不上的。
曹長老撫撫自己的撫須,目光往悠悠二人這邊掃了一圈,便立刻定在了小陽子身上,他盯著小陽子的臉看了半晌,目光再慢慢往下移動,如淩遲般一點一點割在小陽子身上,眼底流露出幾絲貪婪。
“哼!”一聲冷酷的不屑聲突然發出,曹長老收回目光,望向他身旁那位一臉冷酷、棱角分明的年輕黑衣人,幹笑兩聲:“怎麼,葉師弟,你也對他們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