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由於激動白漾肚子有點點難受,塗雲相顯然也看到了,他下意識的握住她的手:“放輕鬆漾漾。”

深吸兩口氣白漾總算感覺好了點兒,恰巧電話鈴不識時務的又湊趣,是瞿琛給自己特設的鈴聲。

瞿琛說已經訂好了位子問他們什麼時候過去,白漾說她去不了,她要回家靜養安胎。

塗雲相要送她,白漾沒有拒絕。車行駛平穩,白漾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雙手輕輕拍著自己肚子心裏暗暗祈禱著。

迷糊中,白漾仿佛看到駕駛位上的人是羅既,就像以前他接送她上下班一樣,專注的看著前方偶爾側頭看她一眼,笑一笑。

好像少了點什麼?白漾想了想,少了點音樂,羅既偶爾會放鋼琴曲。

“羅既,把音樂開一下。”白漾說道。

耳中傳來音樂聲,卻不是鋼琴曲,白漾睜開眼睛認清楚了人,一怔。

是啊,也不是誰都喜歡那個“野蜂飛舞”那麼亂人的曲子的,隻有羅既品味這麼怪。

塗雲相送開她的車送她的,車與人自然是一並留下的,白漾沒有客套地請他上去,那不合適,於是,簡單的揮手說再見,然後毫不留戀的轉身上樓。

說她絕情也好心硬也罷,她覺得沒必要的事是不會為了禮節或者顯示自己的大度而去做的。

這次見麵之後白漾再很少見到塗雲相了,上班、下班、午飯,就像這個人忽然成了隱形人一樣。

六個月了,白漾的肚子看著比正常六個月的大了許多,她仍舊自己開車上下班,想著還有個一月就能休產假也是很期待的。

意外的,白漾接到了一個電話,很刻板、公事公辦的聲音,最重要的是,他是個律師,此人不容商量的定下了見白漾的時間和地點,並且絲毫不肯透露此次會麵的原因。直到那人風塵仆仆趕到約好的事務所的單間辦公室,他手裏拎著一個箱子,打開,拿出兩個紙袋,都是牛皮紙的,大的那個一看就是花了功夫仔細密封好的。

律師看了看白漾的身份證然後打開小袋子拿出一份遺囑宣讀,再然後那個大大的舊袋子給了白漾。

是羅既留給她的。

遺囑很簡單,這個牛皮紙袋子裏的所有東西都歸白漾所有,署名羅既。

雖然很急於打開但白漾還是忍住了,回了家爬到大床.上坐在羅既身邊小心拆開了袋子,袋子雖然很大,但是東西也不很多,一遝畫紙一張銀行卡,銀行卡上工整地寫著密碼,字跡看起來還有點新。

白漾細細的看畫紙,都是些鉛筆畫,打眼一看她就熟得很,那些奧地利風格的建築還有那音樂大廳的穹窿,以及那雖然幾筆勾勒的公主裙,還有細細描畫的五官。

比公安局畫的辨認肖像還更清晰好認。

白漾抬手摸摸旁邊人的頭:“你都沒告訴我你會畫畫兒,而且你是這麼早就開始暗戀我啦?哈哈……看看你,也不知道用好畫紙,都泛黃了,跟老照片似的你還留著幹嘛?你這個人不好,暗戀有啥意思,你當初直接追我多好……”

“誒?這張是你憑空想象的吧?哎呀,我二十歲的時候比這個好看多了。”

“哦!天哪,這個真像周璿,我要是長那樣兒不早進影視圈了麼?看吧,憑空想象都不準地,以後你要畫就大大方方地趁我睡著了畫唄,我睡著了可老實了。”

“嗯,這幾張大齡的還挺像,看嘛,藝術來源於生活。”順手輕輕掐他臉頰一下,“可你這有點低於生活了,看起來有點老啊!”

白漾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把照片翻來覆去看了N遍,看得心花朵朵開,當下就決定要培養自己的新愛好:畫畫。

可惜,白漾的手彈鋼琴還行,畫畫實在是糟蹋——畫紙。

本來挺英俊的被她一畫出來都成了五官比例奇怪的Q版睡美男,就這樣她還好意思一張張都小心收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