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來幹嗎?”
“著急拿結果唄,順便看看過程練膽兒。”耿立說道。
白漾納火兒才熄了,換了衣服進了解剖室,一切準備就緒,白漾拿著解剖刀再看一眼耿立:“看不下去就出去,出門右手邊有垃圾桶。”怕他吐在這裏。
因為死者生前曾與人有過肢體衝突,屍表還有那麼明顯的幾個紫紅斑塊兒,雖然也有可能是凍傷留下的,但此時她絕對不能大意。
檢查完幾處紫紅斑塊,發現隻有兩處是擊打造成的,一處在左肩一處在大腿,根本不是致死原因,仔細地把切開的肌肉組織縫合好白漾看也不看耿立,果斷地在下頷處下了刀子連耿立那一聲倒抽氣都沒聽見,此時白漾眼裏心裏隻有查找答案一件事。
“這心髒是不是有點大啊?不正常吧?”耿立插嘴,跟白漾混的時間長了,耿立還是有些解剖學常識的,比如人的心髒和本人握起的拳頭大小差不多。
“左心室肥厚,而左心腔卻狹窄,初步斷定是肥厚性心肌病,不過這說不通,這種病在外來刺激的作用下是致死性的心電紊亂,即刻死亡,那麼死者臉上的表情怎麼可能這麼安詳,而且這種反常脫衣現象一般是凍死的顧客才有的,不過,一切這要等進一步檢查才能確定。況且,這衣服是誰給他脫的也不一定,也許你們會有另外的解釋。”白漾說道,心裏有點沒底。
繼續剖開腹腔和顱腔,沒有發現其他能夠造成死亡的病理變化。
大概是她的表情讓耿立猜著了,他試探著問了句:“會不會是投毒?”
看著醫用托盤裏整整齊齊的切片和幾個試管白漾點點頭:“也許。”
拿著這些除了解剖室,耿立跟在她後頭:“今天出不了結果吧?”
“也許能也許不能,急也沒用,我比你還急呢。”白漾說道,把切片送去檢驗室,看看時間也差不多到吃飯時候了,白漾看看耿立,這一攤手說:你看都這個點兒了我回到局裏鐵定食堂也沒飯了,擺明了就是再坑白漾一頓飯。
到食堂,還好沒過飯時,白漾買了份紅燒肉一份青菜一份拌菜,再看耿立,仨素菜,綠油油的一片。
“白漾,你還真吃得下去紅燒肉啊?”耿立問道,夾了根小油菜吃。
“你不是看見了麼?經過我的口腔和食道……難道進了別人肚子?剖開看看?”白漾回他一句,耿立就抽抽嘴角憋出倆字“神人”!
吃過午飯耿立被叫走了,白漾回去折騰那幾個待檢物也沒忘了打電話催毒物室給她優先檢驗,還沒折騰出結果電話聲突兀的響起,不是她熟悉的《悲愴》,換春天圓舞曲了,是瞿琛的,這妞自己強行設定的。
接起來,瞿琛那頭哆哆嗦嗦的,白漾都聽見了上下牙撞擊的聲音,於是調侃了兩句問她是不是見鬼了,瞿琛笑罵一句才說正事:“那啥,我這兩天要到你那兒借宿,學校沒氣兒了,凍死我了,你要是有了親□人也得給我攆賺朋友如手足,男人如衣服,你可不能為了衣服斷自己手足……”
“好了好了,大姐,別廢話了,你自己能找著吧?不過我今天下班可能要晚點兒,你過來找我吧,吃完飯再回去。”
約好了白漾掛了電話繼續鑽到顯微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