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大男人吼著說幫忙歸置東西,被白漾一個個排隊轟出去了,開玩笑,還想坑她一頓,這群為了吃兒將道義置於腦後的。
瞿琛留下了,她們是親密的室友,羅既也留下了——名正言順的師弟,況且總得有點體力活是白漾她們幹不了的吧?
瞿琛抱著膀子在房子裏視察,被白漾一個小抱枕飛過去砸在後背上:“去,給小娘子我鋪床。”
“鋪床而已?不用暖床啊,深秋的風如此瑟瑟,我怎麼忍心樣兒啊你輾轉獨宿。”瞿琛邊說著邊壞笑。
羅既正換廚房的燈,也笑。
“好啊,那你暖完床再賺車馬費自理。”白漾抱著她那一堆書,好在,還有個小書架,不過看著有點晃悠,改天去買個新的。
搬家這事沒個一兩天總不會覺得收拾幹淨了,看看大致擺弄的差不多白漾說請他們倆吃飯。這宿舍區周圍還算繁華,吃飯地方也多,瞿琛不知道哪根筋搭錯非要去東來順涮火鍋,白漾一把搭在瞿琛肩上:“如果去吃東來順,凝年我就隻能給老魏買便宜的禮物了,老魏一生氣呢我就沒好日子過了,我沒好日子過呢肯定就會想是因為你鬧的,你說我能讓你好過麼?”
話說得跟繞口令似的,看瞿琛有了懼意才開恩似的說:“來,說,川王府吃。”
強買強賣的生意,羅既覺得白漾很有混黑社會的天分。
涮火鍋這種“進食”方式可快可慢,白漾看著瞿琛的筷子輕飄飄拽著一片肉在鍋裏“巡遊”幾次之後忍不住了:“又不是花樣遊泳比賽,吃個肉你還整那麼多樣兒。”
羅既仍舊是不怎麼吃,白漾看看羅既麵前那幹淨的碟子然後踹一腳瞿琛:“你看看,都是你要來吃這個,小羅不愛吃,這樣吧,一會兒你們倆一起回學校的時候路上你再請小羅吃點別的墊墊肚子吧。”
瞿琛筷子一鬆,肉片在湯鍋裏濺起小小的一串辛辣的水珠兒。
“小羅得回去修水槽,廚房水槽那水管壞了,得換。”瞿琛說道。
“我又不做飯。”
“你總得洗水果吧?”
“洗手間裏洗也一樣。”
“帶著屎香啊?”
“物質的不同形態而已,我不會覺得惡心。”
“那你怎麼不直接吃……”呃,算了,吃著飯呢,另一種形態實在惡心。
瞿琛敗北,心裏鬱卒,跟白漾說啥惡心東西都沒用,她已經練就了金剛不壞之身了。
一直沉默的羅既開口了:“門鎖必須得換,以策安全。”
白漾想想也是,遂點頭同意。瞿琛再次鬱卒,看一眼羅既,這小子總是能打蛇打七寸,一定是許仙托生知道蛇的癢癢肉在哪兒。
吃完了,瞿琛迎著小西北風走了,羅既拖著白漾去了建材市場,白漾說他麻煩,在附近小市場裏隨便買個就行唄,羅既就給她講了個故事。
有個人不想養貓了,就把貓抱到小區外扔了,結果晚上小貓又回來了,然後他又把小貓放到更遠,小貓又回來了,最後,他幹脆把小貓帶到另一個城市,小貓再沒回來。
緊張過度,看吧,她就說這種斯文又寡言少語的男人心思繞的彎彎多。
白漾對建材市場這些粗糙的東西實在不感興趣,那些鎖頭對她來說也沒有大差別,最終還是羅既做主挑了個四道鎖的,白漾都怕哪天把自己鎖裏頭出不來。
羅既叮叮當當的換鎖,白漾細細地收拾東西卻覺得越收拾越多,怎麼都擺弄不清。鎖換完了,羅既自己找了杯子倒水坐下看白漾走來走去。
“要不要我幫忙?”羅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