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毀(三)(2 / 2)

“恭喜元帥,福雷軍師平安渡過此劫,從此我軍又添一能獨當一麵的大將”。目送福雷西恩和眾將的背影遠去,大祭司安東尼走到帥案邊,一邊裝模做樣欣賞安德烈元帥“創作”的版畫,一邊口不對心地道賀。

溫暖的帥帳中間突然湧出了縷縷寒意,四周寂靜無聲。魔法水晶的光芒突地一抖,毫無征兆地將人影拉長。站在門口的侍衛受不了這份壓力,牙齒“咯、咯、咯咯”發出撞擊聲。

揮手示意身邊侍衛離開,安德烈元帥上上下下掃了安東尼祭司一眼,疑惑地問道:“安東尼閣下,有什麼話你就說出來吧。剛才給福雷西恩療傷時,從你的表情上我就看出了名堂,難道你認為福雷身上還有什麼不妥之處麼”?

大帳裏隻剩下了安德烈和安東尼二人,兩個純粹的魔族互相對視,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迷惑與猶豫。已經是淩晨時分,此時正是天色最暗,世界最安靜的時刻。魔法沙漏來回反轉之聲伴著簾外淅淅瀝瀝的冬雨,聲聲催人老。

“元帥,自從發動統一之戰,我們打了多少年仗了”。沉吟半晌,頭發花白的大祭司安東尼看著沙漏,幽幽地問。仿佛沙漏裏隱藏著一個諭示,翻轉的流沙能給他一個解決當前難題的答案。

安德烈元帥被大祭司沒頭沒腦的問題問的楞了一下,想了想,帶著滿腹的疑問回答道:“四百三十多年吧。其中三百五十多年是和精靈打;統一了漠北後,我們又花了二十多年在大漠中消滅沙妖和他的子孫,打出了一條南下通道。南下後消滅獸人用了不到二十年。之後又和人族打了二十五年,馬上就快二十六年了。你這老家夥怎麼想起問我這個問題,怎麼,你想退役回家休息麼”?

“是啊,一晃四百多年了,逝者如斯夫!當年剛跨出冰原時,你還是個小家夥,我也才步入中年。一晃眼,我們都算老人了。”從滾動的流沙中計算著半生戎馬歲月,大祭司安東尼話語中帶著歎息,“安灼,當年與精靈作戰時,我沒見你歎過氣;擊潰獸人時,我每天都可以聽見你的笑聲;惟獨與人族作戰,我卻看到你一年比一年艱難,一年比一年不開心。這場戰爭,你真的有把握盡快將其結束麼”?

“我沒把握,托尼,說實話,即使在與老蘭斯的部隊在森林中膠著作戰時,我也沒對自己失去過信心。可是,麵對佛拉倫爾,我第一次感到力不從心,好像所有的力量都使不出來一般,一舉一動都在他的計算裏。托尼,我現在真後悔當初放他離開。”安德烈元帥還以一聲長歎,被安東尼的話勾起了重重心事。不死戰神佛拉倫爾,當年那個尿褲子的百夫長,放了他,是安德烈元帥一生中最大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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