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殘忍的,但是,一比較……
秦楚還是不敢相信,尤其是莊君澤說幽兒當初還那麼小的時候,“不,父親不會這麼做的。”讓她如何相信,那一個男人,會殺一個孩子,不,她不相信!
“我不需要你相信,我隻要你代替秦袁,付出該有的代價!”莊君澤挑著秦楚下顎的手,指尖,一點點向下撫摸,觸上秦楚纖細頸脖上的那一根動脈。那裏,隻要他稍微用力,她的命,就沒有了,隻要稍微用力……
秦楚一瞬間,真的感覺到了死亡的臨近。其實,人生,就像是一盤賭局,她早已經孑然一身,有的,不過隻是一條命而已,所以,沒有什麼,是她輸不起的,所以,也沒有什麼,是可以令她真正害怕的。隻是,腦海中,忽然拂過一襲如雪的白發,她,還想見他!
手,為什麼久久落不下去?
力氣,忽然將像是被人抽空了一樣!
不是恨秦袁的麼?
不是恨他的女兒的麼?
那麼,現在,他的女兒,就在自己的麵前,為什麼,為什麼會下不去手?
莊君澤深深地閉了閉眼,腦海中,全是那一抹嬌小的身影,失去的力氣,慢慢的回攏,手,一點點的加重力道。
而,就在這時,一抹纖細的身影,忽的劃過腦海,將較小的身影,替代。
加重的力道,忽然,不受控製的緩緩鬆開!
一時間,兩抹身影,不斷的在莊君澤的腦海中徘徊,幾乎占據了他全部的心神。有生以來,從未像如今這般的猶豫不決!
秦楚望著反反複複、猶豫不決的莊君澤,眸底,忽的劃過一道令人心驚的冷冽光芒,右手,快如閃電的向著莊君澤的頸脖而去,暗藏在指縫間的那一根細長的銀針,在空氣中,泛著森冷的光芒。
莊君澤在秦楚身體剛動的那一刻,便反應迅速的側閃開身,但是,一道細長如銀針粗細的傷口,還是突兀的呈現在了他的頸脖上。
莊君澤腦海中那一抹纖細的身影,被頸脖將傳來的刺痛,一點點打破,深諳的眼眸,危險的眯了起來。
秦楚手扶著身後的殿門,緩緩地站起身,剛才,隻差一點,她就可以殺了他了。從未殺過人的手,指尖,帶著一絲輕顫,銀針上的那一滴鮮血,砰的一聲,落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恍若水滴石穿的脆響。
“莊君澤,銀針上有毒,若是你不想自己有事,就放我走。”身體,緊緊地抵著身後的殿門,秦楚冷靜的對著莊君澤威脅道。
“是麼?”
莊君澤淡淡的反問,語氣,讓人絲毫聽不出他到底是信了,還是不信,又或者,銀針上有沒有毒,對他而言,都是無所謂的。
秦楚負在身後,撫在殿門上的那一隻手,一點點的打開沉重的殿門。殿門外,一縷漸漸懸掛天際的月亮散發出來的月光,透過縫隙,倏然滲透進了殿內。寒風,也在同一時刻,爭先恐後的湧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