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的視線,有些微微的朦朧,隻是隱約望見了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此時此地,秦楚望著那一襲白衣,毫不猶豫的將他當成了封洛華,於是,手,想也不想的伸出,握住了那一隻向著自己伸過來的手。
觸手的那一刻,沒有那一抹熟悉的溫暖,秦楚驚覺不對,快速的就要抽回手,但是,對方卻已經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任她怎麼抽也抽不出來。
“你幹什麼?”
男子的聲音,仔細聽,帶著一絲微沉。
秦楚在男子的幫助下,緩緩地在溪水中站起身來,雙手,擦了擦臉上的水漬,再睜開眼,向著麵前的男子望去,詫異道,“怎麼是你?”難怪剛才會覺得聲音有些熟悉,原來,竟是雲袖知,一個秦楚怎麼想也想不到的人!
白衣翩翩,身形修長,麵容豐神俊美的不容人直視!
雲袖知顯然也很意外會在這裏再見到秦楚。
低頭,望著麵前渾身上下濕淋淋的女子,雲袖知微微皺了皺眉,扣住秦楚的手腕,略一施力,將秦楚帶上岸來,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
秦楚撩起衣擺,擰了擰水,淡淡的說道。
雲袖知再一皺眉,又問道,“這一段日子,你去哪裏了?我派人找你,卻怎麼也找不到。”
“我去哪裏與你何幹?”
秦楚的語氣,說不上怎麼的好。話落,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在這裏這幾天,因為隻有她和封洛華兩個人,所以,臉上,並沒有帶那一張人皮麵具。
“我隻是有些擔心你。”
聞言,秦楚像是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般,微微的笑出聲來,“雲南王,這一句話,你不覺得很可笑麼?”當初,那一個可以狠絕的對自己灌墮胎藥的男人,此刻,竟然對自己說,他關心她?太陽,難道從西邊出來了麼?
雲袖知麵對秦楚的嗤笑,平靜的麵色,微微沉了下來。
秦楚雙手環胸,皺了眉的打量著麵前再熟悉不過的男人,忽的道,“你真的是南寧國的雲南王雲袖知麼?還是,你發燒,腦子燒糊塗了?”
雲袖子麵色又沉了一分,靜靜地望著麵前的女子,數月不見,她變了很多,眉宇眼梢,再看不到當初在南寧國時的那一絲羸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隱隱約約透出來的鋒芒,“秦楚,事到如今,我也沒必要瞞你什麼,其實,當初的那一件事,是為了你好……”
“哪一件事?為了我好?”
秦楚當然知道雲袖知說的是哪一件事,隻是,那麼清晰的記憶,麵前的男人,此刻,竟然敢說是為了她好?
一碗墮胎藥,狠絕的要了一個女子的性命,也要了一個孩子的性命,而灌藥的男人,此刻,竟然說是為了那一個女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