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梅看著秦楚的舉動,並不阻攔,也不喚下人,而是不緊不慢的一步步跟著秦楚的腳步:她以為,她走得了麼?
後退……
再後退……
憑著腦海中對這座府院的記憶,秦楚踉蹌的往後退去。最後,轉身,改為快速的往前跑,仿佛身後有一個惡魔在向著她伸出手……
湖麵冰凍著的人工湖泊,湖泊旁白紗曼舞的涼亭。
秦楚跑過的時候,透過揚起的白紗,瞥見了亭子內正坐著一襲白色的修長身影,那身影似乎在下棋,她沒有細看,隻是拚命地向著大門的方向跑去。
大門,已在眼前。一路跑來,見到的下人不少,卻意外的沒有一個人出來攔她。正慶幸之時,門,“吱呀……”一聲開了,一襲湛藍色衣著、年約二十一二歲的英俊男子,帶著數十名侍衛出現在門口。
秦楚的腳步,戛然而止,甚至在望著那一襲湛藍色衣著的男子對著她露出的那一抹近乎殘忍的笑容後,恐懼的後退。
湛藍色衣著的男子,帶著侍衛,一步步逼近……
秦楚一步步後退……
後退的過程中,秦楚發現地上自己踩過的地方,每一個腳印都帶著鮮血,堪堪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那一路的紅色腳印,刺得眼眶微微發疼。
她,竟流了那麼多血,而她自己卻毫無感覺……
人,不知不覺退到了湖畔。
湛藍色衣著的男子,不緊不慢的停下腳步,態度不算恭敬、卻也是讓人找不出絲毫說辭的對著涼亭內的人拱了拱手,道,“雲南王,我奉皇上的命令前來逮捕你的王妃,調查你的王妃與她父親暗中勾結,出賣南寧國一事。”
亭子周圍,白紗曼舞,良久,才淡淡的傳出一句,“你既是奉命,人,帶走便是。”寥寥話語,聲音清越無波,卻無端的讓人感覺空氣中吹過一陣寒風。
秦楚從來沒有奢望亭子中的人會救她,在他狠絕的硬灌下那一碗墮胎藥的時候,她就已經徹底的了解了他的殘忍與無情。目光,強自冷靜的打量四周,突的落在了身後不遠處、停下腳步、好整以暇望著這邊的那一襲白衣身上。
從來不知道自己的速度,竟可以如此的快!
秦楚一把抓住柳如梅,同時快速的取下淩亂發髻中的那一根白玉簪,抵上柳如梅纖細的頸脖,“放我走,不然……”
空氣中,一道淩厲的破空聲,在秦楚開口之際,突兀的響起。
秦楚的手腕,刹時呈不規則形狀垂下,手中的玉簪,怦然落地,緊接著,左腳膝蓋處傳來一聲節骨折斷的脆響,整個人不受控製的向著地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