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太妃娘娘這句話,於是宴會氛圍不再那麼僵硬。
接下來,奏樂聲響起,舞姬們入場,而眾嬪妃們很快拋卻了方才被責罰一事,而是欣賞起了舞姬們的舞姿。
眼前美色一片,然而司馬墨卻眉眼冷清。
執起酒樽,隻見他將酒一飲而盡。
少了慕容瑾隨伺左右,這場宴會,於他而言,無趣至極。
自顧自斟了一杯酒,隻見他再次一飲而盡,緊接著黑眸掃了一眼殿外。
隻見此時的殿外,一輪皎潔的月亮高高掛在夜空,莫名間,他腦海閃過了慕容瑾清雅脫俗的笑容。
不知那個一向從容淡定,寵辱不驚的女人,此時在做什麼?
是否已經就寢?
......
......
卸下朱釵,三千青絲如潑墨般滑落而下。
銅鏡內,隻著慕容瑾一身素白單衣。
“慕容姑娘,慕容姑娘?”
“啊?”
“慕容姑娘,您這是怎麼了?”隻見翠竹蹙眉,今夜的慕容瑾似乎總是走神,“是否身體不適?要不讓奴婢去找禦醫?”
聞言,慕容瑾趕忙道:“不用,我......我沒事。”
“可奴婢見您剛才一直魂不守舍?”
慕容瑾臉上一熱。
其實,她也不知道她是怎麼了?
司馬墨不過離開半個時辰,她好像,莫名有點不適應了。
“我......我沒事,你......你去歇息吧!”
“可是?”
“放心吧,我沒事!”
慕容瑾這麼說,翠竹隻好退下了。
直到翠竹離開,殿內一片靜默。
慕容瑾看向銅鏡內的自己,故而輕歎一聲。
彼時,窗欞外一陣清風繞了進來,將她幾縷墨發吹拂而起。
墨發些許淩亂,於是她拿起象牙梳,隻是黑眸卻在這時瞥到了梳妝台下的櫃子,故而小手一頓。
似是想起了些什麼,隻見她黑眸微閃,咬唇,放下梳子,將櫃子給打開,入目的,除了一些簡單的朱釵簪子以外,還有一個白瓷小瓶子。
這白瓷小瓶子裏麵裝著什麼,她自然清楚。
抬手覆上了自己的腹部,她神色忽然複雜起來。
回想這段時日,司馬墨在床笫之間,幾乎沒有節製,因此她並不知道,她平坦的小腹內,是否已經孕育了一個生命?
......
......
嘉正殿。
太妃娘娘放下酒樽,抬眸一掃,卻見司馬墨始終寡言,而是徑自喝酒。
細眉一皺,太妃娘娘輕啟唇,想要開口說些什麼,恰好這時,李姬夫人執起酒樽,起身上前。
“太妃娘娘,請容妾身敬您一杯。”
聞言,太妃娘娘挑眉。
“太妃娘娘,妾身今已十八,打小有爹無娘,而這一杯酒,妾身隻想以外甥的身份敬您,姨母,您是看著玉兒長大成人的,玉兒隻祝姨母您長命百歲,讓玉兒今後,好報姨母您的恩德!”
看著李姬夫人將酒一飲而盡,太妃娘娘目光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想起上次芙蓉苑內,她跪地飲泣的畫麵,太妃娘娘暗歎口氣。
聰明如她,知道李姬夫人借著敬酒一事,提及兩人之間的關係,其實是想要今夜求得她的一臂之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