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翠竹離開,慕容瑾看了一眼桌上的茶盞,隨即輕歎口氣,重新躺了下來。
……
……
雕梁畫棟的曲廊上,司馬墨一路疾步,衣袍下擺不斷翻飛。
忽然,司馬墨停了下來,額上青筋突突直跳,猛地握拳揍向一旁的石柱。
薄唇微抿,此刻的他猶如一頭隱忍著怒氣的雄獅,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爆發。
關於當年那場意外的真相,以及柳氏忽然跌落山崖危在旦夕,一切的一切,使得他急需一個發泄口,借以來宣泄內心的煩亂。
倏地,一陣風卷過,“吱呀”一聲,曲廊房間原本半掩的大門被吹了開來。
司馬墨黑眸掃了一眼,僅一眼,卻渾身一震。
房間內,隻見案上供著爐香,香火繚繞,而牌位上,屬於顏若溪的名字極其醒目的落入了司馬墨的黑眸當中。
久久未動,終於,司馬墨抬起腳步,踏進房間內。
來到牌位前,司馬墨眸色微閃,一顆心,莫名沉重起來。
此時,陽光透過鏤空的雕花窗欞投在司馬墨身上,為司馬墨的身影鍍上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
目光直盯著牌位,司馬墨一動未動,直到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陛下……”江公公氣喘籲籲,終於找到司馬墨了,“二夫人她……她…”
聞言,司馬墨身子一頓,轉身,猛地揪住江公公的衣領,“她怎樣了?”
“二夫人她……她……”江公公踹了口氣,“她吐血了……”
司馬墨黑眸閃過一閃,瞬間甩開江公公,疾步離開房間。
“陛下?”江公公趕忙追了上,“等等奴才……奴才還有話說……”
一路疾步,司馬墨很快來到東廂房,當看見床榻前地上一灘暗紅色的血時,司馬墨一震,隨即抓住了禦醫,怒聲,“你這庸醫。”話落,隨即將禦醫甩了出去。
“哎喲。”禦醫滾了幾下,趕忙爬起來,“陛下……啊!”
然而司馬墨卻忽然抓住了禦醫的衣領,這時,江公公正好趕了來,趕忙製止,“陛下,您誤解了,禦醫將二夫人搶救過來了……”
司馬墨手一頓,“搶救過來了?”
“陛下,下官為夫人實施艾灸,夫人吐出淤積在心口的暗血,已經脫離了性命之危,求陛下明鑒……”禦醫嚇得趕忙解釋。
聞言,司馬墨眸色微閃,良久,才終於鬆了手。
看著床榻上依舊昏睡的柳氏,司馬墨抿開口,“她何時能醒?”
“這……”禦醫戰戰兢兢,“陛下,下官已經竭盡全力,艾灸能保住這位夫人的性命,隻是何時能醒過來,這隻能靠這位夫人的意誌了……”
禦醫話音未落,司馬墨冷眼猛然射來,禦醫趕忙一陣求饒,“陛下,這位夫人的意誌實在薄弱,能夠保住性命,已實屬不易,若要醒過來,隻能靠刺激腦神經,對此,下官實在已經盡力了。”
聞言,司馬墨薄唇微抿,黑眸再次落在柳氏身上。
“不管用什麼方法,朕要她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