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司馬墨的質問,劉嬤嬤眸中閃過一絲愧疚,“老奴……老奴……”
“說!”
“老奴告訴皇後娘娘,顏氏家族已滿門抄斬,就連顏氏二夫人也未能幸免,皇後娘娘聽此噩耗,隨之嚎啕大哭,跟著……跟著下身忽然出現血崩。”
劉嬤嬤說完,與此同時,眼角的淚水也隨之滑落下來。
是她,一切都是她的錯,是她害死了孝嫻皇後極其腹中孩子的性命,她是罪魁禍首。
司馬墨渾身一震,對於真相,雖然心中已經猜測出了幾分,但在親耳聽見劉嬤嬤將真相道出時,一顆心依舊隨之顫動不已,與此同時,當年那場血腥的畫麵,猛然湧現在了腦海當中,莫名的,司馬墨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陛下?”劉嬤嬤一愣。
“好,好極了!”話落,司馬墨瞬間收回笑意,故而黑眸迸射出了怒火,猛地一腳朝劉嬤嬤給踹了去,緊接著怒吼聲響起,“你們這兩個蛇蠍心腸的婦人!”
原來當年那場意外,是一場有預謀的策劃,而罪魁禍首,竟然是竇太後,以及竇太後身邊的親信劉嬤嬤。
嘭。
被踹了一腳,劉嬤嬤整個人撞向了鑲金玉牆上,故而跌落在地,與此同時,嘴角沁出了一絲血。
司馬墨瞳仁微縮,渾身散發著怒氣,一如地獄閻王般,忽然上前,一手扼住了劉嬤嬤的喉頭,咆哮道:“為什麼?為什麼要害死朕的若溪?”
“陛下,都是……都是老奴的錯,陛下若要殺老奴,老奴……絕無怨言。”
劉嬤嬤知道自己罪無可恕,更知道自己已經離死期不遠了。
其實從進宮的那一刻開始,她便知道自己必定無法活著走出這座皇宮。
她這一生,跟在竇太後的身旁,也算是風光了幾十年,隻是可惜,到頭來卻依舊落得個淒涼的下場。
她仍記得,當年竇太後染上惡疾薨逝,她害怕孝嫻皇後血崩的那場真相被查出,於是迫切的想要出宮,隻是在出宮後,她才發現自己竟然也染上了惡疾,且還命不久矣,幸好途中遇到一名得道高僧,將她帶往佛寺,並還出手相救,將她的病給治好,於是之後,她便跟著得道高僧,皈依佛門,日日誦經念佛,隻是她深知,她這一雙手殘害的生命何其多,即使誦再多的經,念再多的佛,也依舊贖不去她的罪孽。
察覺呼吸越來越艱難,於是她雙眸緩緩移至畫像上的竇太後,與此同時,她蒼白的臉上,竟莫名的勾起一抹笑,緊接著,眼皮緩緩落下……
司馬墨已然失去了理智,整個人看起來瘋狂至極,狠狠的扼住劉嬤嬤的喉頭,誓要將劉嬤嬤給掐死。
忽然,原本一直守在殿外的江公公急匆匆進來,當看到眼前的畫麵時,江公公一愣,緊接著急忙上前,“陛下,顏二夫人出意外了。”
顏二夫人?柳氏?
司馬墨黑眸微閃,猛地鬆了手,改而揪住了江公公的衣領,“你說什麼?”
“陛下,據陶樂軒的宮婢們來報,今晨顏二夫人上山采蘑菇,結果不慎跌落山崖,此刻正危在旦夕。”
司馬墨一震,“宣禦醫,備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