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分娩乃極為痛苦之事......”隻見他繼續說道:“草民當時指令宮婢繼續針灸時,皇後娘娘便開始喊疼,幸好劉嬤嬤經驗萬分,從旁指導著皇後娘娘,原本一切進行得很順利,隻是當孩子就要開始出來的時候,皇後娘娘卻忽然痛哭起來,緊接著便出現了血崩之象,草民和劉嬤嬤急忙為皇後娘娘止血,草民當時顧不上其他,於是親自為皇後娘娘針灸其至陰穴,並指針點按、皮膚針叩,隻是那血似洪水般,怎麼止也止不住......”
直到將整個事件敘述完畢,他已自責起來,“都怪草民,都怪草民醫術不精,草民有罪.....”
聞言,司馬墨眸色疑惑。
整個事件過程聽起來確實無所異樣,那麼慕容瑾那天口中所謂的欺騙又是怎麼回事?
想到這裏,司馬墨劍眉微挑,“當時皇後要開始分娩時為何忽然痛哭?”
“婦人分娩乃屬重度疼痛,皇後娘娘隻怕是不堪忍受此痛,故此才會痛哭。”
“皇後當時如何哭泣?”
“皇後娘娘當時哭得肝腸寸斷,極為痛苦。”
聞言,司馬墨劍眉微皺,隻因為顏若溪雖然看似身子嬌弱,但卻倔強至極,且向來不輕易落淚,所以即使分娩時疼痛,也至多就是哭喊,絕不可能哭得如此肝腸寸斷。
“重度疼痛是如何痛法?”
畢竟對於婦人分娩時所產生的疼痛並不熟識,於是司馬墨開口問道。
“重度疼痛就如撕裂之痛,許多婦人在分娩過程,都能痛至昏迷。”
撕裂之痛?
聞言,司馬墨黑眸微眯,隨即腦海想起了顏若溪曾經因為乘坐鳳輦而不慎被摔落下來,故而導致膝蓋受傷且皮膚撕裂一事。
記得當時他命禦醫為她看病時,禦醫開了一些外敷藥,據聞那外敷藥能有效愈合且不至留疤,隻是那外敷藥性質屬烈,會讓患者感到疼痛至極,然而每次當他為她敷藥時,卻見她隻是輕聲呼痛,卻並未落淚,如此撕裂之痛,她都能隱忍至此,又怎麼可能會在分娩之時哭得如此肝腸寸斷?
“皇後分娩痛哭之時,你一直都在屏障之外?”
“是,草民未敢褻瀆皇後娘娘尊軀,且當時劉嬤嬤就在一旁親自指導著皇後娘娘。”
劉嬤嬤?
聞言,司馬墨黑眸微閃。
在顏若溪分娩過程當中以及出現血崩意外時,劉嬤嬤一直守候在旁且親眼目睹著,難道說,劉嬤嬤才是那個知道隱情的人?
想到這裏,司馬墨劍眉微挑,故而沉聲,“到宮內帳褲領一百兩,記住朕的命令,永世不得為醫。”
“謝陛下。”話落,他退了出去。
直到他退了出去,司馬墨邁步踏出了禦書房。
隻是剛邁出門檻,一抹烈陽隨即投射而來,他一愣,故而黑眸微閃。
記得當年顏若溪準備催生之時,他也如現在這樣,站在殿外的漢白玉石磚上,而當時殿外的陽光也是如此的焦烈,一時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刺眼,畢竟,心愛的女子正在殿內經曆分娩之痛,而他卻隻能在殿外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