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右腳的趙硯此時臉上再無一絲笑意,一臉冷峻地盯著羈押室地上蜷縮成一團的細鬼,見他再也爬不起來,趙硯的冷眼才緩緩掃視兩邊其它幾間羈押室裏的小混’混,冷眼掃到誰,誰就臉色一變鴉雀無聲地往後退,再也沒人敢嘴賤地調’戲駱華倩。
也許趙硯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自己不時就會調'戲駱華倩一下,甚至直接非禮她,但剛才聽見這幾個小混’混汙言穢語調’戲駱華倩的時候,他心頭一股火氣便直竄腦門。
駱華倩看著趙硯冷峻的側臉,逼人的雙眼,她緊繃的神情不由放鬆下來,剛剛攥緊的拳頭也微微鬆開了。
眼神也不再那麼清冷。
嘴角在她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出現一抹淡淡的笑容。
“哎!你還想不想釋放了?你把這扇門損壞了你知道嗎?這都是警署的財產!”
黑衣警員在震驚過後,終於醒悟過來,匆匆上前兩步冷著臉喝斥趙硯。
“多少錢?我賠!”
趙硯收斂了臉上的怒容,微笑著回答。
“那你打傷了人怎麼辦?”
黑衣警員又斥道。
“醫藥費我負責!”
趙硯還是笑眯眯地回答。
一點醫藥費他無所謂,隻要出了氣就行。
黑衣警員瞪著他,片刻後神情才緩了下來,大概他也很厭惡那幾個小混’混,目光在趙硯上身的襯衣上看了看,黑衣警員點點頭,當先走了。
趙硯上身這件襯衣質地不凡、做工也非常精細,那幾個小混’混沒眼力看出來,這黑衣警員卻是有眼力的,隻從趙硯上身這件襯衣上,便得出趙硯隻要願賠,這些東西他應該都能賠得起。
隨身一件襯衣就價值一千多塊,肯定是有錢人!
從羈押室出來,趙硯和駱華倩分別簽了字,留下自己的手機號碼,就被釋放了。
走出警署大門的時候,一路沉默的駱華倩忽然開口:“謝謝!”
趙硯意外地偏頭看向她,見她臉上還是那副生人勿近的表情,不由嘴角一翹,駱華倩顯然是在感謝他剛才在羈押室的那一腳。
“回學校?”
趙硯問她。
“先拿車!我的車還在酒吧那裏!”駱華倩說。
趙硯失笑,聳了聳肩,道:“嗬嗬,差點忘了!我車也還在那兒!走吧!咱倆一起打車過去拿車!”
駱華倩沒有拒絕。
一夜過去,打了一架,打死了兩個殺人,踹了一個小混’混,趙硯昨晚愁悶的情緒好像都被排解出去了,一路上嘴角都帶著輕鬆的微笑,兩輛車在翰林學院大門口分開,駱華倩繼續回她的金陵大學,趙硯的雷翼則一拐,進入翰林學院。
回到宿舍的時候,張鵬恰巧從臥室裏出來,一臉睡眼惺忪,看見趙硯一身神清氣爽地從外麵出來,張鵬腳步一停,眼神複雜地上下打量了趙硯兩眼,問道:“你昨晚不會真跟駱華倩出去約會了吧?”
趙硯略略沉默,還是幹脆地點了頭。
“對!去酒吧了!”
張鵬看著趙硯,好幾秒都沒有說話,隨後走向放牙刷、牙膏那邊,背對著趙硯語氣複雜地說:“你真是個人渣!”
趙硯看著他擠牙膏的背影,罕見的沒有動怒,看了兩眼,就沉默地走進自己的臥室。
他一夜未歸,張鵬一定是一位他昨晚真的和駱華倩開房去了,看來昨晚在翩翩起舞酒吧發生的事還沒有傳到張鵬耳中,趙硯不想解釋,也沒覺得有解釋的意義。
……
這天之後,張鵬明顯跟趙硯疏遠了,每天不再和趙硯同去食堂、同去教室,就算兩人同時在宿舍裏,張鵬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嬉皮笑臉地進趙硯的臥室找趙硯聊天打屁,每天在客廳裏碰見的時候,甚至不再和趙硯打招呼,一個笑臉都沒有。
張鵬明顯是覺得趙硯人品有問題,不願再和他做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