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近9點。
夜色下的南京,燈火輝煌、美輪美奐,自古以來一脈相承的建築風格,與現代氣息、燈光結合後,有一種西方國家無法媲美的美麗。
這一點,是有別於陸揚那個時空的,在陸揚所在的那個時空,國人有一段時間自卑到骨子裏,覺得國外的一切都是好的,就連祖先傳下來的建築風格,也曾覺得醜陋不堪,然後在那種心理驅使下,全國各地所有的新建建築都模仿西方風格,直到全國各地所有的城市都變成一個風格,才漸漸發覺還是我們原有的房屋、庭院更美更有韻味。
隻是,可惜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所有城市都已經變成了一個模樣。
燈火輝煌的南京城和往日沒什麼兩樣,習慣早睡的已經休息,習慣夜生活的,已經出入在各大小夜間娛樂場所,注意到南京大學城華元樓前流血事件的人,總是極少數,新聞上還沒有披露這件事。
枝葉繁茂、陰影重重的一條馬路上,今晚槍擊趙硯的灰衣男子戴著頭盔,沉默地騎著一輛黑色摩托車,寬闊的輪胎、低沉的發動機聲音,顯示著這是一輛動力強勁的中檔以上摩托。
馬路上車來車往,路邊行人悠閑散步,沒人注意到他,也不會有人猜到他的身份。
前麵出現一座青石橋,橋下黑黝黝的流水靜靜流淌,橋邊有一個夜釣者,在青石橋的左邊,在青石橋的護欄上,間隔一兩米架著三支海釣杆,悠閑的夜釣者背靠在護欄上玩手機,海釣杆梢上都有小巧的鈴鐺,不用他看著魚竿,一旦有魚上鉤,鈴鐺立即就會響。
黑色摩托車在右邊的橋頭停下,灰衣男子瞥了一眼青石橋左邊的夜釣者,默然取下頭盔,跨下摩托車,打開摩托車後備箱,從裏麵拎出裝著拆卸開的狙’擊槍,青石橋左邊的夜釣者抬眼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繼續玩他的手機。
灰衣男子沉默著拎著包走到橋邊,將包伸到護欄外,手一鬆,包掉入河中。
包有些沉重,落水的聲音有點大,引得橋左邊的夜釣者不滿:“嗨!我在釣魚呢!你扔什麼呢?有沒有素質啊?”
夜釣者回頭一看橋下的水麵,波浪挺大,心裏更加不滿,一回頭又罵:“扔垃圾不會找垃圾桶嗎?滿大街的垃圾桶你不扔,扔河裏,你信不信我舉報你?”
灰衣男子冷眼看了他一眼,沒有出聲理會,沉默著跨上摩托車,戴上頭盔,一踩油門一鬆離合,低沉的轟鳴聲中就遠去了。
“嘁!真是沒素質!有種別跑啊!”夜釣者對著灰衣男子的背影依然忿忿。
……
滇省,靠近國境線。
很多非法組織都喜歡將總部設立在邊境城市,因為邊境城市向來魚龍混雜,國家管製力度是最弱的,總部位置如果暴露,也容易在最快的時間內,全部人員撤到國外去。
無常,是大明境內一個著名的殺手組織,信譽不錯。
今晚刺殺趙硯的四個黑衣人,以及此刻正在騎摩托車離開南京城的灰衣男子都隸屬於這個組織。
此刻,無常總部一間房間裏,一個神情陰鷙的老者望著黑漆漆的窗戶外麵,他身後不遠的辦公桌後麵,一個年輕女子正在撥打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