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硯望著大姐,默然好一會兒才說:“姐!謝謝你!”
從小到大,這是趙硯第一次認真的跟趙茹說謝謝,他好像忽然懂事了。趙茹有點意外,也有些欣慰,拍拍趙硯肩膀微笑道:“好了!跟姐說什麼謝謝,快起來吃飯吧!有什麼事,吃飽了再想!”
“嗯。”
趙硯露出個笑臉,腰杆一挺便坐了起來,接過大姐端來的飯菜就大口大口吃了起來,飯菜有些涼了,但他胃口很好,飯量也大,滿滿一大碗飯菜沒兩分鍾就全部吃完了。
“好了!你沒事就睡個午覺吧!想不明白的事不要急著做決定,時間會告訴你答案的!姐下去了!”
趙茹接過趙硯手裏的空碗又安慰了趙硯兩句,便微笑著摸了摸趙硯的腦袋走了。
閣樓裏又隻剩下趙硯一個人了。
趙硯臉上的笑容慢慢斂去,眉頭又皺了起來,以後到底走什麼路,他還是一片茫然,與肖夢月他也看不到在一起的希望。
到底該怎麼辦?
趙硯越想心裏越煩,幹脆起身推開閣樓的小木門,走到閣樓外麵的天台上。
趙硯住的這間閣樓隻占據天台的一半麵積,剩下一大半天台上有焊接的鋼管架子,上麵晾著他一家人的換洗衣服,角落裏擺著二十來個大大小小的花盆,那是姐姐趙茹平時空閑的時候種的。
嗯,閣樓外麵有大約一米寬伸出來的屋簷,有三根圓柱形的水泥柱撐著,每一根水泥柱的直徑都有三十厘米的樣子。
中間那根水泥柱上,綁著一張破舊的棉被,那是趙硯平時練拳用的。
天台上還有兩張被風吹日曬摧殘得麵目全非的破木椅,那是趙硯平時練腰力用的,還有兩個看上去很奇怪的東西,兩隻圓圓的石凳四周各自綁著五根竹片,每根竹片上端都超出石凳二十厘米的樣子,每根竹片的最上方也都綁著一根尼龍繩,尼龍繩的末端都栓著一隻小小的鐵環。
這兩個奇怪的東西,是趙硯平時練指力用的。
幾年前他想練指力的時候,不知道怎麼,他腦海裏忽然冒出這樣的東西來,然後他就去附近的公園偷偷搬了兩隻石凳回來做了這玩意。
前文說過,大明的人口不多,隻有4億多。再加上趙硯家所在地方隻是一座小城,所以趙硯站在二樓的天台上,視線所及,視野很開闊,隻能看見遠處寥寥幾座高樓。
其中一座高樓最頂上,有一座大鍾,每一次那座大鍾報時的時候,半座小城都能聽見。
趙硯走上天台的時候,正好聽見12點的正點報時,距離下午上課還有兩個小時。
趙硯環目四顧,看著這些東西,很沉默。
大明承平太久了,如今隻考文化,不考武力,幾百年前大明就取消了武舉,如果現在還有武舉,他倒是有信心去拿一個好名次,可惜沒有!
心煩又無聊中的趙硯走到那兩個石凳前,沉默著將雙手十指一一套進那十隻鐵環裏,一隻石凳上五隻鐵環,正好夠一隻手的五根手指。
趙硯十指收緊,石凳上的十根竹片便咯吱咯吱地往內收縮,十指緩緩放開,十根竹片又慢慢恢複原狀。
趙硯沉默著一次又一次地練習著。
他的十指粗壯有力,做這樣的練習很輕鬆。
無聊!
練了幾分鍾,趙硯就失去了興趣,回身走到石柱那裏,開始悶著頭對著石柱上的棉被拳打腳踢,強勁有力的拳腳擊打在石柱上,發出一聲聲悶悶的聲響。
還在一樓大廳喝酒聊天的趙東榮、吳儀梅等人都聽見了樓上的砰砰聲,趙東榮他們是習以為常了,趙硯大姨吳儀梅卻是疑惑:“樓上什麼在響?”
趙硯老爸趙東榮端起酒杯又咪了一口,齜著牙吸了口氣,道:“還能是什麼響?肯定是那兔崽子又在練那什麼拳了!天台上那根柱子早晚要被他給打斷了!天天打!沒出息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