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捧著百合,葉南卿緩步走到了一座墓碑前,墓碑照片上那美麗的女人,依然在淺淺地笑著,似在等待著什麼。
“媽,我來看你了。”他說著,彎下腰,把手中的百合花放在了墓碑前。
今天,是她的忌日,也是他回到葉家的日子,從此以後,他作為高碧溪的兒子,而在葉家生活著。
他小心地守護著他所知道的秘密,裝作慢慢地遺忘著自己和親生母親一起生活過的記憶。也讓高碧溪漸漸對他放下了戒心。
可是,其實他記得,他全部都記得一清二楚!
父親已經死了,而剩下的,隻有高碧溪了。當初如果不是這個女人的話,那麼母親不會死。
“媽,你希望我怎麼對高碧溪呢?”葉南卿問著照片上的女人,回應他的隻有周圍的風聲。
頓了一頓,他又徑自地說著:“當初,你不是很恨四海集團嗎?是四海,讓父親拋棄了你,也是四海需要繼承人,所以又把我從你身邊帶走。那麼不如我就把四海獻給你,如何?我想,你一定會很高興吧。”
而至於高碧溪,她所欠下的債,他遲早都會要她償還的,所以……“媽,你再耐心等一下吧,很快,你就能等到你想要的一切了。”
葉南卿淺淺地笑著,站起身子,轉身離開。
風聲沙沙,仿佛是在奏鳴一般……圓盤似的月亮,倒扣在天際,銀輝色的光芒灑落在地上,迷人亦煞人。
昏暗的房間中,傳來陣陣嘶啞的低吼聲,如同負傷的野獸在苦苦掙紮。那種深埋在君家人血液骨髓之中的疼痛,讓無數曾經驚才絕豔的君家人,無法承受地結束生命。
而此刻,君謹辰——這個在B市的軍隊中掌權一方的男人,這個高高在上,冷漠貴氣的男人,卻因為繼承著這種血脈的詛咒,而疼痛不堪。
命依……他的命依……曾經那麼地近在咫尺,曾經,他的身體無比明確地在告訴著他,命依就在他的附近。
可是……終究沒有找到!終究……還是錯過了!
以後,還可以再找到嗎?如果終其一生都找不到的話……
“哈哈……命依……你知道我有……多想找到你嗎?為什麼……既然已經走到了我身邊……為什麼不多停留一會兒呢……讓我……可以找到你,可以抓住你……”君謹辰喘粗氣,狼狽地笑著,他的手指不停地在身上抓出一道道的血痕,仿佛隻有這樣,才可以去壓住身體中那種蝕骨的疼痛。
他的眼,猩紅而絕望,視線落在地上那些散落的藥片上,帶著一絲嘲諷。這些藥片,都是君家秘密研究地止痛藥,可是,隨著年歲地增長,他身上的疼痛也在不斷地加劇著,藥的效果已經越來越不明顯了。
而他,還能再堅持多久呢?
君家繼承了這份血咒的人,最長的不過也隻是活到了45歲而已,而他,或許根本就活不到那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