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碧溪看著眼前的兒子,雖然她從他六歲的時候,就開始養著他了,但是說到底,到底不是親生的,高碧溪總覺得和兒子之間有著一種淡淡的疏離。而且隨著年歲的增長,她也越來越難看透他在想些什麼了。
雖然他凡事都會聽著她的意見,麵兒上對於她這個母親,挑不出一絲錯兒,但是高碧溪總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難道說……南卿他知道了些什麼嗎?高碧溪突然驚出一身冷汗,隨即在心中否決著。不,不可能的,當年的他,不過才6歲而已,六歲的孩子,能記得什麼。更何況,如果他真的知道些什麼,又怎麼可能這些年一點都沒有表露出來?!
“怎麼了?”葉南卿望向高碧溪問著。
“沒什麼。”她重新斂下心神道:“既然要重新收購其他海外公司的話,那就盡快著手去辦吧。”隻要她手中緊緊握住那30%的股份,再加上南卿手中的25%的股份,的確是不用怕四海集團會易主。這麼一想,高碧溪倒是稍稍安心了些。
隻不過一想到她之前讓梅昕怡那女人去勸說君謹言停手,結果竟然是絲毫效果都沒有,高碧溪心中就有股氣,那個女人,果然是沒什麼用。隻是說得好聽罷了,到頭來還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南卿,四海是你父親和我辛苦打下來的基業,你父親生病的時候,還心心念念著四海,你無論如何都要守好它!不要讓你父親死不瞑目。”高碧溪提醒著道。
葉南卿頷首道:“我知道。”死不瞑目嗎?似乎,父親死的時候,還真的是沒有瞑目呢……因為那時候,他在父親的耳邊,輕輕地告訴著父親一個秘密。
一個他從6歲那年起,開始擁有的秘密。
他——知道了他真正的生母是怎麼死的秘密!梅昕怡惴惴不安著,自從她和君謹言在倉庫的談判破裂後,她就一直不知道該怎麼向高碧溪交代。高碧溪來了幾次電話,她都含糊以對,直說還在找機會打算再勸勸。可是她自己心中明白,她根本就不可能勸得動君謹言。
而如果她真的把當年的事兒說出來的話,隻怕君謹言真的會讓她生不如死吧。
一想到那天在倉庫裏,君謹言看著她的眼神,梅昕怡就有種你毛骨悚然的感覺。
“卡!”導演一聲喊卡,頓時,所有的拍攝工作都停了下來。
“昕怡,你來一下。”導演喊道,頓時,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把目光聚集在了梅昕怡的身上。
梅昕怡臉色不佳地走到了導演的身邊:“怎麼了,導演,剛才還是不對嗎?”這已經她拍同一個鏡頭,第十遍喊卡了。
導演無奈地道:“昕怡,你最近怎麼了,狀態不佳啊。”
“可能是太累了吧。”她找著借口,隻有心中明白,她這段時間,根本就很難集中精神去拍戲,滿腦子都是君謹言、高碧溪、還有當年的事兒。
當然,冒認著別人的身份,她並不後悔,如果她不曾那樣做的話,恐怕到如今,她都還是個默默無名地小演員,過著朝不保夕地日子,又或者,她淪落到成為別人見不得光的女人,過著更慘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