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一邊悻悻地往外走,邊朝著淩天遠翻了個大白眼:“大叔,我們這些低等人當然隻適合這樣的層次,哪像你們?錦衣玉食,真是不知人間愁滋味,還你的錢包。”
莫北拉起淩天遠的手,把那款限量版Hermes重重拍在他手掌中。
淩天遠聳聳肩,“我看這樣吧,去昊宇國際酒店。”不是那個老板娘提醒,淩天遠差點忘記了在這一地段,昊天集團確實有一家五星級的國際酒店的分店。
昊宇國際商務酒店?
莫北昨晚就在那裏和這麵癱在總統套間裏度過了,據說這昊宇可是社會上層人士下榻的酒店,住一晚恐怕得是天價,不行,她可不想再欠淩天遠一丁點兒人情。
資本家通常都比較可怕可惡。
莫北搖搖頭:“你不用管我了,反正現在離天亮也沒幾個小時了,我去附近網吧呆幾小時就好了。”
“網吧?”淩天遠不禁啞然,剛要張嘴阻攔,莫北忽地轉過身來,一雙澄亮的眸子盯著自己。
“大叔,你可以不必跟著我了,放心,我莫北從小就跟一小強似的,死不了。你也不必再說什麼網吧也是下等人去的地方,我明明確確告訴你,我莫北就是社會上的底層人物,和你們那些個從小銜著金鑰匙長大的公子哥兒絕對相差著萬兒八千裏的層次,您請回吧!”
莫北最看不慣的就是有錢人唧唧歪歪的樣子,剛才在旅館,莫北分明看到淩天遠嫌棄的樣子,他修長的手指一直放置在鼻子下方,好像旅店裏有著能夠讓他窒息的毒氣一般。
這會兒莫北說到網吧,淩天遠又是那樣一副表示難以接受的詫異麵孔。
這就是區別,窮人的世界永遠是富人最為不齒的,而富人的世界也是窮人難以啟及的。
不同世界的兩個人。
淩天遠不再和莫北多說,他直接拉著莫北就走。
“你放開我,你這是要幹嘛?”莫北掙紮。
可是徒勞。
淩天遠不由分說把莫北塞到了他那輛豪車裏。
“這兒比網吧要強。”淩天遠把車座放平。
果然,這豪車就是舒坦。
莫北的眼睛早就上下打架了。
“那你呢?”莫北狐疑地看著估計笑肌無力的淩天遠。
“當然也在這兒啊!”
“你千萬不要動什麼歪心眼哦,你要是敢怎麼樣,我就,我就朝著大街上喊大總裁非禮人!”莫北威脅。
“威脅?”淩天遠揚了揚眉,“丫頭,你覺著你有那樣的魅力嗎?”
一句話,差點把莫北噎死,自己也不是那麼差強人意吧。
莫北結結實實閉上了嘴巴。
不想和這個大叔再說了,傷心傷肝。
莫北著實很累了,靠在車座上,不一會兒就入睡了。
淩天遠看著她那幹淨到不帶一絲世俗的塵埃的臉,心又抽搐了。
淩天遠你這到底是在幹嘛?
她不是她!
淩天遠啊,一個和她七分相像的人而已,卻已經足夠你迷失,讓你這麼情不自禁。
淩天遠伸出手,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莫北的臉。
睡夢中的莫北,不耐煩地用手甩了甩臉上的不適,長長的睫毛抖動了幾下,別過臉,繼續雷打不動地睡著。
淩天遠趕緊抽回手。
淩天遠靠在了車後座上,漫無目的地望著窗外天空中的那輪明月。
了無睡意。
他聽著身邊的人均勻的打鼾聲。
到底是年輕,這麼快就進入了夢鄉。
淩天遠看著她那張純純的涉世未深的臉,心悸了。
他知道他無法拒絕的是她那張臉,如果她不曾有和她幾分相似的臉,他今晚就不會鬼使神差地來這裏。
淩天遠甚至滋生了要把她據為已有的想法。
這種想法讓他對莫北有些內疚,他知道她明明不是她。
可是卻這樣的情不自禁。
淩天遠隻要一想到她,內心深處的瘡痂就生生地撕裂開來。
在美國的時候,她和自己在一起三年了。
如果他不回國,也許他們能一直走下去。
可是她竟然不願意和自己回國,難道他們之間的感情還不足以讓她跟著自己再回來嗎?
國內的企業由不得淩天遠長期在美國滯留。
爸爸絲毫不管公司的任何事情,爺爺也年事已高,昊天的整個企業需要淩天遠接手。
西子的決絕依舊那麼清晰地在淩天遠眼前上演。
“天遠,你若愛我,你就可以拋掉一切,留在我身邊。”史西子那美麗的眸子裏犯著淚花兒,淩天遠看不得她落淚,她哭,他心會痛。
記憶像是打開了閥門,一幕幕攏到淩天遠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