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不屑道:“要過繼也是從我這兒過繼,現在最關鍵的是,大哥和嫂子想要的是自己的孩子。”
蘇文煩躁的扒了扒頭,“姐夫的醫術到底行不行啊?不是說姐姐的寒症已經好很多了嗎?”
“從診脈到開藥方子,加上走針都是鍾先生,大哥隻負責抓藥熬藥和行針,鍾先生的醫術可是公認的最好的。”李江也煩心和擔憂,道:“要是嫂子好了,總不可能是大哥的問題吧。”
蘇文目光炯炯的看著李江,李江咽了一下口水,道:“不會的,你別胡思亂想,要讓大哥知道了要揍人的。”
蘇文哼了一聲,“你不說姐夫怎麼會知道?”蘇文眼珠子轉了一下,道:“我們去買一些鹿鞭給姐夫泡酒喝吧,說不定過在我們上京趕考前就有好消息了呢?”
李江雖然嘴上反駁,但還是懷著興奮與蘇文去了藥店買了一條鹿鞭,從王先生那裏討了一壇好酒來泡著,寶貝的埋在了家裏的桂花樹下。
那東西泡了沒多久,因為天氣漸冷,李江和蘇文找了一個借口就給挖出來跑去找李石聊天喝酒去了。
他們用的是特質的鴛鴦壺,特意和鄭致德借過來的,裏麵放上兩種酒,不按的時候,倒出來的是正常的酒,按下去倒出來的卻是泡了鹿鞭的酒。
倆人把李石灌了個半醉,送回木蘭的房裏後就趕緊溜走了,第二天他們起來卻發現夫妻倆沒起床,倆人相視一眼,蘇文低聲道:“咱們逃吧。”
“好主意。”
兄弟倆回去收拾了一些衣物和幾本書,打開門,與兩個妹妹打頭碰見,李江一本正經的道:“我們去王先生那裏住一段時日,就快要春闈了,我們要閉關讀書。”
蘇文嚴肅的點頭,“讀書是大事,此次是新朝建立以來的第一次科舉,要是不中就隻能再等三年,所以我們要拚盡全力。”
兄弟倆異口同聲的囑咐兩個妹妹,“所以家裏若沒有大事就不要來通知我們。”
“可你們住在王先生那裏不方便啊。”媛媛道。
“沒關係,我們也可以住到書院去。”蘇文想也不想的道,“住在書院裏還能和同窗們探討學問。”
“沒錯。”李江點頭,兄弟倆立馬逃了。
媛媛和桃子看著兩個人落荒而逃,道:“我覺得他們肯定闖禍了,不然怎麼會跑得這麼快?”
“就是,”桃子嘟著嘴巴道:“竟然連早飯都沒有吃,而且也沒跟姐姐他們告別。”
媛媛疑惑的看向上房,“奇怪,今天大哥怎麼還不起床?平時這時候大哥早就起床鍛煉身體了呀。”
李石當然是因為奮戰一晚上,累了所以沒起床的。
李石心中暗罵了兩個臭小子一聲,但因為他自己都還年輕臉薄,哪裏敢跑去教訓李江蘇文這種事?所以隻能窩在心裏,尋思著找其他理由罰倆人,誰知道他們跑得這麼快。
李江和蘇文把那壇酒丟下了,李石沒再喝,而是重新埋到了地下,打算等那兩小子成親了送他們一碗嚐嚐,到時年歲日長,效果肯定更好。
李江和蘇文可以說是為李石和木蘭的子嗣操碎了心,木蘭沒懷孕前害怕木蘭不育,木蘭懷孕了卻又偏偏因為被劫掠而動了胎氣。
而等陽陽生下來,木蘭更是傷了身子,所以李江和蘇文都很寵愛這個侄子,李家的長子。
這個孩子是在眾人的期盼中降生的,更是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和寵愛,就算後來他們都各自有了自己的孩子,但那種欣喜到心悸的感覺就隻有陽陽降生那一次。
他們寵愛甚至是偏愛這個孩子,直到他成年,甚至位極人臣。
也正是因此,等到那孩子因為要保護弟弟妹妹而打算棄筆從戎時,李江和蘇文才會有那麼點傷心。
因為這孩子的理由是,二叔和舅舅自然要先考慮自家的孩子……
李江和蘇文的確有所偏愛,但這麼多孩子裏麵,倆人最疼愛,最看重的還是陽陽,因為是被李石和木蘭撫養長大,陽陽幾個也都被他們視如兒子的。
但那時,看著傷心的木蘭,憤怒的李石,倆人沒敢上前表示自己的委屈。
後來,遊曆到京城的李石在他們喝醉後知道了當年他們的心理,直接拿著鞭子抽了他們一頓。
木蘭在一旁鼓勁兒,“用力抽,都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小的不聽話,大的也不讓人省心。”
被抽得嗷嗷叫的李江和蘇文卻奇跡般的心安下來,他們雖然已過而立,但好似還是當年被兄嫂揍屁股的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