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李旭陽(二)(2 / 2)

錢東明默然,軍中的確最講究實力,如果陽陽有能力,慢慢的自然可以收服他們,何況,那些將領年紀都大了,以後這軍中是年輕人的天下,陽陽大可以去爭取那些校尉和年輕參軍的好感。

當年他以罪奴之身升為校尉之職,不也被許多人排擠嗎?

可隻要有能力,又有搶不掉的軍功,想要往上升並不困難。

“那,安國公是什麼意思?”錢東明低聲問道。

這畢竟是賴五的地盤,他覺得總要搞明白他的意思。

“我不知道,”陽陽道:“但不管他是什麼意思,我的功勞,他必定不會扣下,表舅舅,我爹娘還在呢。”

錢東明點頭。

賴五欠表妹和表妹夫的。

這一場戰役過後,敵軍安靜了不少,而陽陽他們也得到了休息。

賴五一回來就聽說了陽陽的勇猛,他隻一愣,然後就笑道:“這小子的功夫倒是沒落下,回頭我為他請功。”見屋裏坐了一圈的將領,就笑道:“你們一定還不知道吧,錢東明是我家陽陽的表舅舅。”

當下就有不少人皺起眉頭。

賴五不再說這事,而是道:“這是一件好事,回頭軍中慶賀一番。”

賴五回來,錢東明的任務算是完成了,因此他要帶兵離開了。

錢東明和賴五打了一下機鋒,還是沒弄懂對方對陽陽的態度,但對於陽陽的功勞一事,兩人並沒有分歧。

軍功很快報上去。

錢東明一離開就給李石和木蘭寫信,將陽陽在軍中的境況說了,著重提了賴五對陽陽的各種態度。

木蘭接到信隻覺得愕然,李石卻若有所思。

“這是為什麼?”

李石拍拍她的肩膀,“安國公要為他的三個兒子考慮考慮了。”

“所以?”

“所以陽陽成了擋箭牌。”

木蘭狠狠地皺起眉頭,李石卻笑道:“是擋箭牌還是機遇,卻要看陽陽怎麼做了,這個主意必定不是安國公想的,他還想不到這些,但很顯然,他還不夠了解陽陽,有些弄巧成拙了。”

木蘭瞪他,李石坦白道:“陽陽做了擋箭牌,安國公肯定給他安排了後路和補償,隻是他一向不是屈就的主兒,何況,大男兒誌在四方,什麼時候用別人施舍?所以我說賴五弄巧成拙了,他如此做,隻會將陽陽越推越遠,反倒把陽陽和賴旭小時候的情分給磨光了。”

“賴五叔怎麼這樣?”木蘭很是不滿。

李石微微一笑,心中道:從他引誘陽陽去參軍開始,他就已經變了。

李石心中並沒有不滿,反而很高興,因為這樣,他們家的陽陽才好搶過賴旭手裏的東西啊。

其實在他看來,賴五還是太心軟和重情義了,要是他,為了兒子,他肯定要把對方利用各透底,對方要是軟弱聽話還罷,但凡有一點反抗,那就隻能戰場犧牲了。

李石在心裏唾棄了一下自己,覺得自己太過卑鄙,同時又慶幸,幸虧賴五不像自己。

不然陽陽豈不危險?

李石給兒子陽陽寫了一封信,隻叫他小心一些身邊的人,確定賴五對他有沒有惡意,若是有,還是盡早脫身為妙。

賴五比李石想的要更加心軟,錢東明才離開的那天晚上,陽陽就站在他的大帳外不動,賴五到底還是見了他。

陽陽眼淚就漫上,哭道:“五叔祖,是我做錯了什麼?娘親說過,五叔祖就和外祖父一樣的,你打我罵我都好,幹嘛把我丟在一邊不管我?”

賴五有些心虛,而且陽陽的話讓他想到了當年和大哥和蘇家人一起逃難的經過,再想到李江和木蘭供奉他家的牌位十幾年,心中更是愧疚,張了張嘴,想到兒子,又咽下到嘴的話。

陽陽就委屈的站在大帳中間哭。

賴五到底沒有多重的心機,忍不住道:“五叔祖前一段時間是忙了些,你知道,邊關要重新布防……如今你也立了大功,不如我為你請功校尉,到時你到五叔祖身邊來辦差好不好?”

陽陽搖頭,“隻是殺了幾個人,哪裏就能升校尉?五叔祖,我想去虎賁營,還從小兵做起。”

“不行,”賴五板下臉來,“虎賁營危險,輕易會掉命,你不能去那裏,不然出了事我怎麼和你母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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