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陽頓時壓下心中的疑惑,笑道:“我們每日要上學,未必有時間。”
“自然是在諸位休沐的時候了,”張君堂看向天天,滿臉笑容的道:“天天兄弟詩詞了得,連我都自歎弗如,若是有機會,在下還要向你請教一番。”
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向一個十一歲的孩子請教,外人看著可能有些可笑,但在場的人並沒有覺得荒唐,學問上從不論長幼,李旭天能力出眾,功課好在他們中間是公認的。
別看張君堂現在風流倜儻,其實他也不過才考了童生而已,這次他能外出遊曆,就是家裏給他考中童生的獎勵。
而人家李旭天十歲時也是童生了,書院裏的先生曾經惋惜去年李旭天沒有一鼓作氣去參加府試,不然府城就要出一個十歲的小秀才了。
陽陽代天天笑著應下,和弟弟們上了馬車,回到書院,荃哥兒和藎哥兒眼睛都眯起來了。
陽陽道:“你們先回去午睡吧。”
蘇鳴和李旭明都留了下來,陽陽囑咐他們,“以後單獨與他們出去,雖然不知他們目的為何,但我心裏總難安。”
“三哥放心,我們不會單獨和他們出去的。”蘇鳴不安的問道:“會不會是因為我父親……”
“應該不會吧,”天天猶豫道:“舅舅和江陵府八竿子打不著邊啊,而且,我覺得那張君堂乖乖的,我不喜歡他。”
陽陽沒把這事太過放在心裏,幾兄弟也是。
之後張君堂又請他們出去過幾次,陽陽有空了就會應下,沒空就會推掉,卻一直探查不到張君堂的企圖,他也就放太多心思在上麵。
父親的信寄回來了,舅舅暫時度過了危險期,而那邊的情勢也能暫時控製住,兩邊的軍隊還有一些小衝突,但因為朝廷還在和北蠻人談判,並沒有發生大規模的戰事,父親他們是安全的。
這下不僅李江和木蘭放下心來,就是幾個小的也暗暗歡呼了一聲。
木蘭這才有空檢查幾個孩子的功課,約束他們最近不要出去亂跑,陽陽對張君堂幾個人更沒有心思理會了。
所以在時隔十天之後林文芳突然滿臉蒼白的來找他時,陽陽就驚詫不已。
林文芳緊緊的抓住陽陽的手,焦急道:“你快去攔住張君堂,他帶著你弟弟李旭天走了。”
陽陽皺眉,“你說清楚一些,張君堂幹嘛帶走我弟弟?他帶我弟弟去哪兒了?”
“我不知道,”林文芳幾乎要哭出來,“是安然,安然把天天約出來的,大家本來在一起喝茶聊天,隻是張君堂突然要帶走天天,安然竟然破天荒的攔了一下,不知道張君堂說了什麼,安然就放他們走了,隻是我看安然神色不對,吳曉和我說張君堂有特殊的嗜好,天天隻怕有危險,所以我隻好來找你了。”
陽陽心一緊,“那他們去哪兒了?”
林文芳搖頭,“我叫了家奴去追,卻不知他們往哪邊去了。”
“那你總該知道方向吧?你跟在他們身邊這麼久?”
林文芳沉靜下來,腦中快速的動著,突然眼睛一亮,道:“他是往城北去了,我記得前幾天張君堂總是和安然去城北,剛才馬車也是往北而去,你往北去,若是能碰到我的家奴就能找到他們了。”
陽陽暴怒,“張君堂!”一腳踢翻了桌椅,奪路而去。
陽陽跑到書院的馬廄裏,不顧院奴的阻攔從馬廄裏扯出一匹馬來快速的往城北而去。
而被丟下的林文芳越想越心慌,跑到書院門口租了一輛馬車快速的去鳴鳳村報信。
李旭陽也就是半大的孩子,比他還小一歲呢,怎麼可能對付得了張君堂?
所以還是告訴大人們靠譜一點。
林文芳想到吳曉嚇唬他時說的話,幾乎要哭出聲來,李旭天可不要出事啊,偏偏李先生又不在書院,帶著學生去做交流去了……
林文芳不等馬車停穩,就跳下馬車,好在李家的大門一直大開,所以他省去了敲門開門的時間。
門子攔住往裏闖的林文芳,“公子,你找誰?”
“快去通知你家夫人,我是你家公子的同窗,我有急事要與她說,快呀!”
門子心一凜,“公子稍後,先跟我來。”說著衝另一個下人使眼色,忙帶著林文芳往裏走。
而那個家丁早飛奔而去。
林文芳雖然著急,但還記得禮儀。
急匆匆的往裏趕,木蘭聽報,已經在花廳裏坐著了,見到林文芳就記起他曾與陽陽來過家裏,眼裏焦急的問道:“林公子,可是陽陽出了什麼事?”